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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样苍老的笑容也是转瞬，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并且安慰忘尘道：“你也无需多想，另一个我也不止是在这个世界里轮回了千秋万年，她偶尔也会放松一下，给自己放放假。”

“放假？”忘尘不解。

阿雪道：“自然是要休息的。只是未来的离落雪已经不止步于是执镜使了，在千秋万年之中，她炼化了那面镜子。自然也就发现了镜子里更深层的秘密。”

忘尘在她说到这里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无忧。

无忧依旧沉浸在他的书册之中，眼睛都看圆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在说什么的样子。

尽管忘尘表现得十分紧张，到了离落雪这儿，她却并没有在意无忧的意思。她甚至完全不介意这些所谓的机密被别人听到。

只听得离落雪道：“此世界中一直有说法，天地被分成了镜花水月四城，镜为仙界，花既现在的磐国，水是我和我的族人曾经生活之所在，而月城从来都是神秘而无人知晓的。”

确如离落雪所言，这样的界限划分，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随意去磐国的街上询问孩童，他都会说出这些话。

离落雪却又道：“实则不然。”

她道：“在我们所知的广袤陆地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区域，更远处的海的尽头有着其他的陆地，其他的信仰。这些遥远的地方流传过来的消息，最终汇聚出了所谓‘月’的雏形。它是传说中的国度，而传说自然有传说的来源和根据。”

“……竟是这般吗。那你可有去过？”忘尘问道。

阿雪点头：“去过。不仅去过，甚至于，所谓‘月’的消息，还有一些是我传过来的。”

忘尘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再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惊异。

对于离落雪而言，该是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人觉得惊讶的了。

“有一些传过来的信息是当时真实存在的国家的情况，但毕竟沧海桑田，连磐国这样的国家也不会亘古不变，那些消息自然也慢慢成了岁月里的风沙，只剩下传说了。不过我将这些信息传来的初衷，是想着让信息孤立的大陆慢慢地对彼此有所了解，不过我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急不得。需得各方配合。”离落雪道。

忘尘不理解她说的彼此配合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隐约觉得，这所谓的配合不是两个人或者两个国家之间的沟通，大抵还需要更多的东西来支撑。

比如去探索异乡的道路如何走，如何进展，彼此不通的语言和思维碰撞……这些太过遥远了，确实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所以，需要有一些能够钻研的人，这些人最好还是有钱又有时间。”离落雪看了一眼无忧。

忘尘的脑海中如同有一道天光穿云破雾。

“那些书，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不是其他国度，而是，除了我们存在的世界之外的世界。”离落雪道，“换言之，就是你们所说的，镜。”

“炼化了镜之后，我发现镜中最深的秘密便是，这方镜子根本就是一个通道，所链接的是千千万万个世界。每一方镜子之后的世界，都会有自己的文明，自己的生活，甚至是，自己的执镜使。”离落雪唤出了那面黑色的镜子。

它依旧照不出任何的光影，漆黑得像是一块墨迹。

眼下，它以巴掌大小的体型，悬于离落雪的手心之上，静静得呆着。

那是被炼化了的，世界之间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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