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很久?”忘尘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不过比起最开始他醒来的时候要好许多了。
“也不算久,七天七夜。”离落雪在他对面,拉过一把凳子坐下,耐心地回答着忘尘的问题。
“……其他人都如何了?”忘尘又问。
“观微与揽云已经身死,回来寒山以后,我发现这里已经被你的好师兄无忧‘占领’了,不过一切还算是井井有条。寒山上建起了一些新坟,在一些地方,牺牲了一些寒山的弟子。不过有一座坟是特别的,据无忧说,他回来之前,那座坟就已经建起了,只是上面没有名字。”离落雪道。
“是守初的?”忘尘猜测。
离落雪点了点头。
“无忧是怎么回事?”忘尘的眉头微微蹙起,“你们起冲突了?”
“师弟便是这样想我的吗?亏得我听闻师弟醒了,还急急忙忙赶回来,真是让我伤心啊!”一个理直气壮的指责声音从门前传来。
忘尘顿觉,自己身上的伤着实还是没有好的,不然这样近距离的有人靠近,他不应该毫无察觉。
来人正是无忧。
他身上穿着的是忘尘熟悉的寒山掌门的衣服,此前大部分的岁月里,忘尘见到这件衣服时都是在他师父身上。比起师父的挺拔温和,无忧穿着看起来多少有点别扭,尤其是配上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不过他这表情忘尘倒是熟悉。
每每这位师兄在临时抱佛脚却依然能够考得前列的时候,他脸上都是这一份得意到让人有些想打他的表情。
太熟悉了,险些让忘尘对这个人忘记了戒备。
但是很快,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涌入了忘尘的脑海之中。
“嗯?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了!”无忧声音有些夸张,他看着忘尘,即便忘尘的表情是戒备的,他却依然不变,“这说明,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演技?”这个对忘尘来说颇为陌生的词从无忧嘴里说出来,让忘尘的脑袋又有了一瞬的空白。停转了七天七夜的思维很难在短时间内重新回复到巅峰。
无忧干脆也拿了一把凳子,在离落雪不远处,同样与忘尘面对面坐下。
离落雪对于他这个行为不置可否。但是她的神色却十分淡然,笃定了无忧不会对他们,对她如何的自信。
忘尘稍稍放下了心。
无忧的那一身衣袍稍显宽大,作为掌门,即便是常服也很是端庄,对于无忧来说太过板正,加之他又挤在一个空间有限的椅子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可怜之感。
无忧接着他没说完的话道:“我的演技嘛!假装自己是叛徒,背叛了寒山,忍辱负重成为掌门。”
忘尘想了想,大抵是明白过来。
无忧对观微的所作为所并非是满意,但是在那样的动乱之下, 唯有保护好自己,才是正确的道路。
忘尘也想起来,之前无忧分明知道了他们的一些计划,却以“威胁”之名帮他掩护下来,他以他所能,靠演,考骗,让寒山至少不会完全的被观微掌控。他甚至为此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这些忘尘也是知道的。
他的师兄们,如他都是一样的。
殊途同归罢了。
只是他依旧要打趣道:“做掌门,算忍辱负重吗?”
无忧倍感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兄我从来志不在此!我是要做游历山河各地的男人,这劳什子掌门的位置,我才不稀罕呢!”
他说罢,眼睛一亮,看向忘尘:“正好师弟你回来了,看着没病没灾的,不然,你来做这寒山的掌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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