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近在眼前,离落雪不慌不忙。她微微抬手,手背扇了扇,像是在驱赶一只什么虫子。那万千近在咫尺的星芒便是虫子,顷刻间在她眼前烟消云散。
“邪魔外道!”观微气急。他不知道失去了镜的支持,离落雪为什么还有能与他一战的能力。
“无法为你所用便是邪魔外道?能为你所用的,即便是抢来的,夺来的,沾满鲜血的,也是正途?”离落雪一声嗤笑,“不过你说我邪魔外道也罢,对于你这般人,没有必要用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你还不配。”
“口出狂言!今日便是让你知道知道,寒山执镜使该是何种模样!”观微说得大声,只是离落雪却似乎并不惧怕他。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不过话说好了,这场比拼下来,可是生死不怨的。”离落雪浅浅一笑。
“好一个生死不怨,这可是你说的!”观微巴不得离落雪这般讲话。
她尚且不知道,自己在塑像建立起来之后获得了怎样的神力,又有了怎样的人在身后助力。
“忘尘,你知道该怎么做!”观微低声对一边没有动作的忘尘喝道。
忘尘垂下眼眸,将里面的星光尽数敛去:“是。”
这边,观微有掠起星芒,凝成尖细如针一般的实物,攻向离落雪。
后侧,忘尘抬手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的伤口不会愈合,与他身上的伤口一样。鲜血只要扯动在伤口里的细线就会流出来,他此前偷偷试过几次。那种微妙的,疼得让他几乎想将整只手都藏起来的感觉,伴随着细线在伤口里缓缓动作,一点点被抽出或推进,让人毛骨悚然地战栗。
线在他的伤口里,也在他的身上。
他为之心动的人在被攻击,而提线偶人只能看着,或者是为虎作伥。
他从乾坤袖中抽出自己的利剑,握紧。
伤口与细线便看不见了。
他在自己已经不会愈合的手臂上又划下了一道新的伤,然后用手挤压着让鲜血涌出。
以此,来布下观微需要的阵法。
鲜血绘制的阵法开始运作,源源不断地吸取着天地万物的灵气和精华,潮水一般向着观微奔涌而去。
彼时,观微和离落雪已经来往了十余招式。
无一例外,皆是观微在进攻,离落雪在躲。
最后一掌向离落雪挥去,她侧身躲过,红黑纷飞的衣角在空中绽放成花。她雪白的赤足落下,正好落在忘尘绘下阵法最后一笔的手边。
忘尘眼前本都是一片溢满的红色,突然多了这样一抹突兀的白,他甚至都忘了他的礼数,忘了移开眼睛。
但是那一瞬间,他心中想的也并非是什么邪念,甚至他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一双女子的脚。
他想到的是无边海域之上,突然坠落下的一片圣洁的雪。
“辛苦了。”
他听到离落雪这样说道。
接着,他便觉得背后一轻。
他反应过来了,刚刚为了方便他绘阵,他将那把从千寻山中带回来的古琴背在了背上。
而现在琴被离落雪拿走了。
他反手将利剑抽出,对着离落雪的方向挥去,逼迫着那双雪一样的赤足再次换了地方。
观微并没有发句他刚刚愣神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剑决计伤不到离落雪。
而离落雪这次的落脚点,是在阵法的中心点。
她、观微、忘尘三人皆在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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