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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上神倾这个条件开得极为诱人。

老夫人确实生病了，而且不好继续拖下去。南之玉也曾经为这件事情发愁过。

只是将老夫人留在上神倾这里，究竟是因为上神倾的好心，还是因为上神倾要以此为要挟，南之玉不能确定。

不过南之玉最擅长的便是分析局势，权衡利弊之下，南之玉对上神倾道：“我现在是无路可走了，对吗？”

大抵也猜到南之玉为何如此忌惮，上神倾道：“不，这只是我对小公子的欣赏。以小公子这等才华，不该埋没。小公子应该也读过书，衣锦还乡，这样的场景，不该因为小公子姓南，或者因为……而不出现在此间世界。”

她含糊掉的词，南之玉听懂了，

南之玉闭了闭眼睛，然后道：“那你要答应我，照顾好我祖母。”

上神倾笑了：“那是自然。不过小公子怕是不信我的。”

说罢，她突然以食指抵在唇上，喃喃道：“以此为誓，若是吾违背了与南之玉的誓言，便要吾受万雷劫难之苦。”

她的声调极为古怪，像是隔着无边的海，却又足够清晰地传过来。听得人不由得觉得汗毛倒立，连遮了月光的云彩都在这一刻不敢动弹。

“这是誓言，小公子大可放心了。”上神倾放下食指，道。

“好吧。”南之玉给了下人一个眼神，这一行人中唯一驱使的马车便缓缓驶向上神倾。车上是南府的老夫人，和照顾她的几个侍从。

“小公子，纸条上已经点明了你可以去的地方，以及可以找的人，接下来，就看小公子的了。”上神倾将“小公子”三个字咬得颇重，似乎别有深意。

“我知道了。”南之玉应声，然后便带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前往花云寨。

“所以你们当真去了花云寨？”苏怀羽盯着眼前南之玉递来的纸条，那纸条上花云寨三个字尤为刺眼，她不由得微微皱眉。

她的担忧，南之玉怎么会不知道：“并没有。我们刚到这附近，便知晓有寒山的来使在此处监工，而花云寨这个地方，却是不管怎么打听都没有人听说过的。那位上神既然让我来寻，断不会让我找个完全无人知晓的去处。我便断定，所谓花云寨只是个大致的地方，真正要找的人该是你，阿萤姑娘，或者说，羽公主。”

“……”苏怀羽不置可否。

“再加上，那一日突然出现的神像，用的是你的脸，应该也是上神倾安排好的。”南之玉又道。

“南小公子果然明察秋毫。”苏怀羽叹道。

南之玉却问道：“羽公主，敢问这花云寨确实存在吗？”

苏怀羽斟酌了一下，道：“确实存在，只是常人寻不到那里。”

南之玉又问：“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苏怀羽浅浅一笑：“那处皆是些自食其力的女子，在乱世中抱团相拥，竟也打出了一番天地。”

“皆是女子吗……”南之玉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南之玉又道：“羽公主如何看这字条？”

如何看？

苏怀羽的目光又扫过了字条一遍。

这字条之上的内容几乎很好理解。

上神倾以此暗示，她会在花云寨造反，骑兵夺了苏耀阳的地位。

只是……

“凰起花云寨……衔玉归故乡……”苏怀羽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总觉得这两句意有所指。不止是这两句，整篇似乎都有一种在重复赘述的感觉。

花云寨本就是皆是女子，后面又两句单独指了苏怀羽的“羽”。可后面又加了一个指南之玉的“玉”。虽说这纸条是给南之玉的，但一群女子中，加入这样一个小公子，未免……

苏怀羽突然睁圆了眼睛。

她有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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