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真是晦气,本来以为能够趁这个时候捞点有滋味的油水,没想到这家人个个都是硬骨头。”一个衣着不整,满脸阴险的男人不满道。
见他的穿着打扮,正是之前在草棚中负责管事的人之一。
“这谁能想到啊。”与他同行的另一个管事的道。
“这人真是搞笑,你说陪咱哥几个喝点酒,快活快活,她男人也有好日子过,她也有好日子过,这多好啊?偏偏不识抬举,呸,装什么贞妇烈女。”
“要我说,咱干脆,给她立个牌坊,贞节牌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屋中的剩下两三人也跟着笑起来。
“妈的,你们笑得开心,就老子被她溅了一脸血,真晦气。”
“这不有个小的嘛!你可以趁热……”
屋中的污言秽语还在继续,突然间,便听得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屋人一众披着人皮的禽兽被吓了一跳,纷纷转头。
苏怀羽立于风雨之中,手中握着一把剑。
那是一把开了刃,闪着寒光的剑。
那把剑从高远之处的寒山而来,带着寒山风雪的气息。
苏怀羽握着剑,双目通红。
屋中一时寂静,突然听得极为细小的“啊——啊——”声。像是将死之人的挣扎。
苏怀羽下意识望过去,只觉得睚眦欲裂。
那一群管事的人身后,一滩血泊之中,躺着的正是小花,她像是一个残破的娃娃,歪着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口中正不住往外流血。
刚刚的声音,像是她最后发出的呼救。
苏怀羽身上所有的血液在这一刻凉了。
“你,你看什么看!你们寒山还管不到我们这的人!”管事的中有人走过来试图挡住苏怀羽的视线。
“管不到?”苏怀羽握着剑的手颤抖着,“那我今天就偏要管了!”
说罢,一道寒光扬起,如同千山落雪一般,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再一看,那挡在苏怀羽面前的男人已经被人一剑斩去了臂膀。那剑极快,男人见到了断在地上的手臂,才反应过来,登时双腿一软,捂着手臂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你!你要做什么!”其他人纷纷退让,也让苏怀羽更清楚地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小花的娘,那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倒在墙边,手上握着一把剔骨刀,刀把握在手里,刀刃却是已经没入了她自己的身体,看不见了。她双眼死死看着门口,隐约带着什么希冀。
而小花则满身泥水污渍,倒在地上,眼睛还看着苏怀羽的方向。
苏怀羽几步到她身边,她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手足无措过。
幼小的孩童身上有被人拳打脚踢过的痕迹,苏怀羽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伤,她甚至不敢将那孩童抱起。
小花见到苏怀羽,眼中突然亮起了光,她嘴巴一张一合,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她挣扎着,似乎突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力气,让她竟是将手伸向苏怀羽。
回光返照。
苏怀羽见她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坐在地上,将小女孩极轻地拥在怀中,眼中却热得发烫,有什么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往外落。
小花嘴角扯了扯,似乎是一个笑,好像苏怀羽的拥抱是她最后想要的、得到的,也是她最后的圆满的遗憾了。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靠在苏怀羽的怀中,似是昏昏沉沉睡去了——即便这一睡她再也不会醒来。
苏怀羽浑身僵硬,她看到小花一直紧握着的双手终于松开,里面有东西滚落到了地上,沾染了一地的血和泥污。
是苏怀羽曾经给她的花种。
是她珍重万千放进怀中藏好的。
苏怀羽突然明白了小花最后的那个表情,和那个笑——
“神仙姐姐,你来救我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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