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倾此刻正在乱月的寝殿之中。
“我以为你会直接杀了他取而代之了。”乱月一副放松的样子,没骨头似的横在卧榻上,丝毫不把上神倾当外人。
“我像是那种人吗?”上神倾此刻没有白纱附面,而是素净着一张脸,似乎对乱月的这种说法颇为无奈。
放松悠闲的不止乱月一个人。摘了白纱附面的上神倾也褪去了那层高高在上的神明皮囊,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和友人嬉笑玩闹的凡人。
“很像啊。”乱月也笑道。他脸色红润,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杀了他麻烦太多,我没有一定要杀他的必要和理由。他虽然不配为一国的君王,但是在我的计划之中,还需要他的存在。”上神倾微微笑着,捻了一块乱月给她的糖糕,“我不会一直在这里,可花城这里需要有人来治理。管理这天下人可不是说说笑笑就能解决的。随意扶一个王上位的成本太高,没有必要。”
“但是你已经有人选了,不是吗?不然也不会让我在那时出现。”乱月道。
“她还需要成长。”上神倾吃罢了糖糕,在丝巾上擦了擦手,又去捻别的吃食。
“怎么还是这般喜欢甜食?”乱月失笑,“像个孩子似的。”
上神倾半分停顿都没有,将梅子蜜饯塞进了嘴里:“我本就不是什么年迈之人,和活了一千多年的乱月先生自然不能相比。”
她说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乱月卧着的榻边,将他小桌上的另一碟蜜饯也端走了,还不忘留下一句:“年纪大了就少吃些甜,对牙不好。”
乱月被她这么一闹,忍不住笑得开怀。
上神倾没有理他,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梅子蜜饯。
她偏爱这东西。
“话说回来,”乱月笑罢继续道,“你可是给苏耀阳吓得够呛。他现在乖得不行,险些让我以为,他是个一心只心怀天下的帝王了。”
“可惜那只是一时的假象。”上神倾一提到苏耀阳,好像胃口都变差了,“这个人猜忌心强,任人唯亲,骄奢淫逸,不是一个好的帝王之选。”
乱月点头,颇为认同;“话说,若是你不插手此间事物,这一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上神倾瞥了他一眼:“无非是朝代更迭,民不聊生罢了。”
乱月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她。乱月知道,她有未尽之言。
上神倾放下了蜜饯,在空中一捏,一团水凭空而生。她执起一旁的布巾,浸满了水,一根一根手指擦过去,边擦边说道:“你会死,苏怀羽会死,寒山会受到牵连。”
乱月表示意料之中。
上神倾叹息一声:“即便我不参与这件事,观微他依旧会想着于四方九州建立自己的塑像,惹得苏耀阳迁怒前几日从我身上穿过去的那把剑便是插在你的身体里了。寒山动乱,观微扶持外门弟子,监禁残害内门弟子,且不许弟子们习术法。苏怀羽趁乱逃离寒山,被花云寨救下后起兵造反,最后……”
最后如何,上神倾没有说明,但是乱月想象得到。
不过是两相争斗,最后鱼死网破的局面罢了。
“从我嘴里说出,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上神倾扯出一个自嘲的笑,“但是那死伤无数的场景,我是不喜的。”
上神倾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喜无谓的别离的。”
乱月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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