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问?”男子反过来问忘尘。
“你上一次跟我说,不管今夜发生什么,都不能杀了苏耀阳。但是在今天的宴会上,甚至于在刚刚,他都没有说什么冒犯的话,也没有……”忘尘说着,突然停了下来。
那黑衣男子对于忘尘这突然的止声只是淡然一笑:“好了,现在冒犯你的人要来了。”
忘尘下意识看了一眼门的方向。他刚刚之所以止住了话头,就是因为他听到远处有窸窸窣窣的脚步传来。这脚步并不像是宫殿之中的谁会发出的,脚步声的主人没有练过什么身法轻功,甚至连体能估计都很一般,而且脚步声是刻意的轻,很明显,这是偷偷翻进来的不速之客。
忘尘再回头时,身边坐着的黑衣男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忘尘对此毫无意外之感。
“咚咚咚——”
大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这三下足以让屋中之人隐约听到,但是又不会让其他地方居住的侍卫侍女什么的其他人察觉。
忘尘等了一会儿,待到又三下敲门声响起,忘尘才缓缓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约是三十余岁的妇人。刚刚跟在苏耀阳身边的人里面,就有她一个。只不过她并非是留在屋中的那个,而是在门外等候命令伺候的那一位。
“您有何事?”忘尘问道。
那妇人先是四下看了一眼,这动作分明该是猥琐的,但是在这妇人身上,却没有这种感觉。大抵是因为她的气质即便是做起这样的事情,也只会让人觉得此人精明谨慎。
“能进去说话吗?”妇人开口问道。
“请。”忘尘侧身,将门让开了。
妇人微微一低头,算是行了一礼,然后迈着步子走进了宫殿中。
待到妇人进来了,忘尘将门反手关好,人却还倚在门边,开口询问道:“您是?”
妇人没有自报家门,却问忘尘道:“今日,陛下可是问了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忘尘回忆了一下,苏耀阳只是问过了自己是否还记得过去,以及谈论了有关父母之事。忘尘不确定这些算不算,但是他也不打算跟这个不知道是和来历,但是却莫名找上门来的女人说,“我去年受过伤,之前的记忆都已经忘却了,和陛下我也是这样说的。”
那妇人呼吸有些急促,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忘尘问她道:“您究竟是谁,我在陛下身边见过您。想来您是陛下的人,我随意猜测您自是不好,可是这深更半夜,突然来访,又问些莫名的话,我对阁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安心啊。”
忘尘说着似乎就要开门唤其他人来。
“你等等!”那妇人有些急,她的手有些颤抖,“你看看,你认不认得这个。”
妇人有些慌张地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手帕中还包着一张纸。
这纸张看着有些年头了,颜色已经发黄,边缘还微微卷起。
“还请小先生先看看这个。”妇人将纸张递了过去,又重复了一遍。
忘尘疑惑地接过了那张纸,因为上了年头,他小心地展开了纸张。
只一眼,忘尘便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去了温度。
纸张上是一副画,或者说是一张设计图。图上面画着的是一柄剑,剑身纤细,剑柄刻着花纹。
忘尘对这把剑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若是他房间里的那把剑新一些,没有什么损毁的痕迹,那么便是和这张纸上所绘制的剑一模一样。
那是他母亲的剑。
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的……
那也是,他与山下的俗世唯一的牵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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