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纵然是有一肚子疑惑,也都卡在嗓子里了。
在上神倾身边,他学得最好的便是静观其变。上神倾扔下他走了,那婢女收了南之玉的杯子,又收了上神倾的杯子,然后便在门口,进也不是离去也不是。
忘尘知道,这是等着他喝完,收了他这杯呢。
那婢女看起来不大,十二三岁的模样,忘尘看着她就想起来山上的那些小师妹们,不由得心软。
他放下杯子,对那婢女道:“你过来。”
南府上对于这些婢女的管教是严格的,尤其是南府还是戎马世家,一生信奉的就是军令如山,对待谁都是一样。那婢女听了忘尘的话,几步过来,在忘尘身前垂着头站定了。
“你……”忘尘将人喊过来,便不知道该说啥了,他想了又想,干巴巴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了解一下,总比喊不出来名字要好些。 忘尘如是想。
“回小道长,我叫江树。江边的树,那个江树。”婢女江树说道,“今年十三岁了。”
还是个孩子。
忘尘这样想,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茶杯里的茶已经被忘尘喝尽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杯子。而江树的目光就眼巴巴看着那茶杯,就差没把“需不需要我带走它”这几个字问出来了。
忘尘实在被她这小狗一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适应,便道:“杯子端下去以后,你就……你就想去哪里都可以了,我这边不需要别人伺候,若是有需要,我们会去寻你的。”
江树眨了眨眼睛,眼看着忘尘递了一张黄色纸过来,没有敢接。
忘尘很耐心对她道:“这个东西你放在身上,若是我找你,它自己会掉出来的,不用担心,我们是府上的客人,不会害你的。”
江树看起来有些为难:“婶婶们说不能收客人的东西……”
忘尘摇了摇头,对这个孩子他很有耐心:“不是礼物。你可以理解为是书信。”
江树不知道听懂了多少,犹犹豫豫地接过去,一副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的样子,也不敢用力捏着那张符,更别说折了。
“没关系,这东西不怕水,可以折,弄脏了弄皱了都没有关系,就是别放到火上去烤就行。”忘尘又道。
“哦,我知道了。”江树小心翼翼将那张符对折,又对折,放在了贴身的兜里。
“我这里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忘尘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真的不是坏人吗?”江树突然发问。
忘尘本来不觉得自己算是坏人,但是想想昨天江树还在被上神倾控制着睡了一整夜这件事,他一时间有些语塞。
江树想得却不是忘尘这件事,她作为一个从小就被教育着要去服侍主人听从命令的人,见自己说的话把忘尘怼住了,不仅不觉得高兴,还有些惶恐,急忙补充道:“并非是两位仙人对我不好,只是……只是……”她嗫嚅着,似乎有纠结。
忘尘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问了出来:“是什么呢?”
江树低下了头,声音比蚊子哼叫还要小:“那位仙人打伤了将军……”话开了个头之后,江树的勇气便从莫名处升起,她看向忘尘,眼中有数不尽的委屈。
江树道:“将军是好人!他打赢了胜仗,却没有杀人,他……他是顶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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