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倾的语气并没有多么嘲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平气和地在和忘尘述说着这个事实。
“你撑起的这方幻境只是为了方便修行,其他的防御功能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像是笼罩在寒山上方的那层幻境,那便是有防御作用的,你也见到过了,想要全须全尾的从那里面出去几乎是不可能。而你的那方幻境,在助你修行的同时,与你心魂相连,一旦有人从觉察到了幻境的存在,想要对你下手,几乎轻而易举。只要以暴力的方式迫使你醒过来,你的心魂便会收到影响,轻则损失些灵气,修为倒回个十几年,重则走火入魔甚至当场毙命。”上神倾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没有人会将这个幻境用于防御。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认识这个幻境。除非那人是执镜使。”
忘尘心头又颤了颤。
怪不得。这幻境的布法是离先生教给他的,离先生理所应当知道这幻境没有人认识。而他在观微面前没有用过这个幻境,所以观微是否当真有了执镜使之能,知晓了这些东西的存在这些事情忘尘统统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上神倾是知晓的,她本就和镜有莫大的关联。
忘尘突然看向上神倾,神色十分认真,问道:“那你也是执镜使吗?”
“我?”上神倾看向忘尘,她雪白的肤色在黑色长袍之下显得有些发亮,于晨光之中让人生出一种不敢直视的敬畏,“我可以是执镜使。但是我又已经不受镜的约束了。”
忘尘明了。这世间不会有两个执镜使,当上神倾出现时,被打破了计划的离落雪迅速衰颓,再也无法控制住镜的力量。镜认同了新的执镜使,那便是上神倾。
“还有疑惑吗?没有疑惑就随我下山看看去,这七日过去,山下发生了不少事,我需得去看看,别误了事儿。”上神倾说着就要往山下走去。
忘尘瞬间闪过了一个疑问。
山下发生的事情上神倾很关心,但是却在这个时候才说要下去。难不成这七日她一直在山上?
在他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上神倾见他没有移动,便回头又问:“你还有事?”
忘尘不被读心之后,也敢和上神倾虚与委蛇了:“上神要穿这身衣服下去?”
毕竟上神倾那一席略长的黑色外袍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
上神倾那双白纱覆盖之外的眼睛似笑非笑:“你不是已经知道这衣服从何而来的吗?”
忘尘顿时红了耳朵。
他确实当时和那个上神倾身边的无名黑衣男人产生了短暂地共情。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无人会戳破。可上神倾这样一问,他又没法接,更没法阻止上神倾明显穿了一件男人衣服到处走。作为长久居于寒山,又已经微微懂得些男女之事的年纪的他,一时间有些脸热。
“走吧。”上神倾理了理黑衣的领子。
忘尘再看向她时,似乎觉得,好像那件黑色的衣服在一点点便得合身。待到看得见桃花村的袅袅炊烟时,上神倾那身衣服已经变得完全适合她了。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一件男子的衣服。
这件衣服的问题没有占用忘尘太多的注意力,因为桃花村里,现在正热闹得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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