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带着得体的笑意,走到观微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不管是神情还是礼数都丝毫没有能让人挑剔出来的地方。他看向观微的目光可以称得上是不卑不亢了,好像没有看到观微惨白的脸色,也没有看到观微被汗湿的衣服一般。
观微看着言眼前的人,缓缓道:“安排你去做的事情,如何了?”
无忧开口:“我已亲自去过一趟罪林,也和给罪林中送饭的弟子确认过,关着的那位已经多日没有苏醒,并且送去的饭菜也没有吃过。”
观微阴沉的目光中终于晴了一些,只是不知他又想起来什么,像是完全不放心一样,再次问道:“那可有在寒山上下排查,可有人见过陌生的人出入。”
无忧行了一礼,然后从乾坤袖内扯出一本册子,光看着页数和厚度,非得一两天才能看完。
只听他道:“回执镜使,寒山上下所有的守山弟子和各处负责的长老我都已经问询过了,只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说着将那册子呈上,“这里便是各处长老和守山弟子们所见过的陌生面孔的记录。因为寒山最近新进弟子较多,同时无论内门外门,都出现了一些没有师父带领的弟子,因此颇为花费功夫去确认对比。只是我不敢私自为执镜使确定哪个是有问题的,因此将所有记录如数奉上,并且在其中画出了我无法确认的弟子。”
观微盯着那厚厚的一摞名单,半天才抬手接过。
那份名单太厚,密密麻麻小字事无巨细的记录上寒山之上不同人所见过的不同陌生弟子。若是将这一份名单全部看完,再将那些弟子的行踪一一对应,怕是寒山的掌门都要更换个几轮了。
观微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看。所幸无忧这册子记得翔实,每一页都是按不同职责不同人来分的,倒是好找。
观微直接将书页翻到药庐,细细看了起来。
寒山的弟子生病的较少,尤其是内门的这些,往往一年也没有几个人往药庐跑。而去往药庐的都是些修行医术方面的弟子,极少会有陌生的面孔出现。
可是观微手中的这本里,药庐里出现的生面孔却很多。
无忧也看到他翻到了这一页,神色非常淡然地等着观微问话。
果然,观微没有看过几行,便皱起了眉头:“药庐中怎么会有这样多陌生弟子?”
无忧对答如流:“执镜使,这几日寒山天气诡异,许多弟子还未曾习惯这样的天气,出门不带伞的,淋了雨来不及换衣服的,甚至是提前去开些药喝下以免受病的,自然多。不过我已经把开那些寻常方子的人后面画了记号。”
观微再一看, 无忧并没有说谎。这一列列人名后面有的用青蓝色的染料点了痕迹的,便是除了开伤寒退热药之外的人。观微细看之下,几乎没有陌生面孔去开过伤药。
观微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接着抬头看向无忧:“之前听说你病了?不知道这段时间是谁在照顾你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死死盯着无忧的脸,试图从上面读到一丝惊恐。
然而无忧让他失望了,只见无忧无奈地笑了一下:“回执镜使,怕是执镜使贵人多忘事,之前我那位不争气的师妹阿萤,可是山中修行医术的一把好手。虽说她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但是我借我那位同样不争气的师兄的光,我这边倒是有一些阿萤曾经留下的药。”
“是吗?”观微的神情中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无忧也不多话,只是将手伸进了乾坤袖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盒。那瓷盒子小得可怜,就像是山中女弟子买的粉妆附送的一般。
无忧将小瓷盒拧开,递了过去,道:“可惜剩的不多了。”
观微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瓷盒里本来就装不了多少的东西,现在里面几乎没有残余。
“拿走吧。”观微挥了挥手。
“是。”无忧收起瓷盒,垂下眉眼,“还有什么需要我为执镜使分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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