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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劈里啪啦的，落在外面院子里的植被上，那些植物在风雨中飘飘摇摇，一幅难以再承受更多的摧残的模样。

揽云冷眼看着那处景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开心？”守初走到她身边，端了一杯热茶给她。

“没有。”揽云道。

“是吗？”守初在她身边坐下，陪着她一起看外面的风雨，“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甘。”揽云抱着守初递过来的热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温柔了一些。

“揽云，不要不开心。”守初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揽云的鬓发，“其实，到了今天，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本来我以为我要混混沌沌到死亡的那一天，但是我见到你了，不仅见到了你，而且还与你能够一起离开了寒山，一起去看了那么多风景，走过了那么远的路。我很满足，我……”

“可是我不满足！”揽云突然转过来，她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泪水含在眼睛里，将落不落。

“揽云……”守初叹了一声，干脆将揽云拥在了怀里。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作为镜侍侍女的那段时日，我只有你，只有你。我不甘心你会比我先死，我想和你，和你一起，哪怕……哪怕是我先离开，我也可以……”在别人看不见的怀里，揽云终于可以痛快地哭出了声。

守初只是觉得怀中微热，那个对着别人永远都很坚强的人终于一次次的崩溃。自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开始，揽云的情绪也变得越发的不稳定。守初以前从来没有觉得揽云是个情绪如此起伏的人，哪怕事关她自己的生死，她也没有如此。想来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真正的触动到她在意的事情吧。

“没关系的揽云，我会努力活久一点，我会努力的。”守初轻轻摸着揽云的头发，室内一片温情。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恩爱缠绵了。”

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在这屋中响起，将屋中的两人都惊了一下。揽云猛地站起来，想将守初护在自己身后，却不如守初反应快。

屋中的第三人不是别人，正是离落雪。

幼童模样的离落雪笑眯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是……”屋中的两人都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离落雪，顿时警觉了起来。

“我是离落雪。”阿雪说道。

“你，怎么会是这般模样？”揽云是见过离落雪许多次的，但是她记忆中的离落雪并非是如此。

“鲛人自然是有些不同的，此中秘密不足为外人道。”阿雪笑着道，或许感受到屋中的人对她的警戒松了几分，于是她往前走了两步——无声地， 踏在虚空之中。

“我此番来，是帮忘尘传话的。”离落雪直接切入正题，“好消息是，他帮你们打探到了，观微确实是受了伤，而且伤得应该是挺重。但是究竟是不是他收回了对守初生命的支撑，便不得而知了。而且忘尘他也不方便再为你们打探了，他被观微怀疑了，观微甚至打伤了他。”

“忘尘伤得重吗？”守初忍不住皱了皱眉，眼中有些担忧。

这担忧离落雪看不见：“下得手很重，不过忘尘的身体你也明白，重与不重已经不重要了。”

守初明了，于是他沉默了。

“那么，是你在维持着他的生命吗？”揽云突然看着离落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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