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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在苏怀羽身边坐了许久，苏怀羽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和她说什么。

林砚也斟酌着，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想好要说的话，下一场的课程便开始了。苏怀羽和林砚点点头，便先一步跳下树桩，归队上课。林砚别无他法，只能跟上。

好在这一晚并不只有一次休息的时间。等到月色西沉，天即将亮起时，众弟子们散了学，准备各自回到自己的小屋前，等待着来送早餐的山下弟子们上来。他们如是白日里休息，晚上刻苦，竟然也是躲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被人发现或者质疑。大抵是因为来山上给他们送餐饭的弟子们也都不是什么术法高深的内门弟子，加之罪林中的这些人经过一晚上一晚上的训练，在白日等到饭菜之时早就已经精疲力尽，即便是清醒着遇到送餐之人，也会让人觉得他们精神萎靡是在罪林之中受到观微补下术法的影响。

如此那些送餐的弟子不仅不会怀疑他们的一脸疲倦，甚至巴不得赶紧早早离开罪林这地方，深怕自己也受到术法的某些牵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送餐的弟子将一日的三餐全都赶在早上一次性送齐，然后一整天都不来这里。

苏怀羽接过了那些送饭弟子送来的餐盒，将自己前一日吃干净的餐盒送了过去，那弟子连一眼都没有敢看苏怀羽，几乎是从苏怀羽手中抢过餐盒的，然后转身就跑。好似晚一会，苏怀羽就会化作罪林中的诅咒术法一般，吞噬掉那位弟子。

苏怀羽早就已经习惯。

她用过餐饭，外面压抑着的喧闹已经消失了。那些畏惧他们又不得不上到罪林中的人终于如其所愿的离去。苏怀羽也就迎来了罪林的白夜，准备睡去。

然而敲门声惊扰了苏怀羽的梦乡。

她披了外衣，警觉地问：“谁？”

“阿萤姑娘，是我。”外面的是林砚。

罪林中的人依然会叫苏怀羽为阿萤，她也没有将自己那些凡尘俗世之事带到寒山上来的想法。

苏怀羽开门，见林砚果然站在门前。

“是出了什么事吗？”苏怀羽见他是一个人来的，顿时有些警觉，担心是不是罪林中的其他人被那些送饭弟子觉察到了不对劲。

“不是不是的。”林砚急忙摆手，他双耳红得像是要烧起来的云霞一般，双手也紧紧纠缠在一起，眼看着十指都要打上结了。

“那是……你有术法上的问题要和我探讨吗？”苏怀羽问得很客气。之前也曾有人因为术法上的问题过来和苏怀羽请教。而大家本是同辈之人，寒山的内门弟子几乎都沾染了些心高气傲的毛病，让他们低下头去请教，确实有些为难。

“也……也不是的。”林砚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问道，“我是想问阿萤姑娘，你，你对无嗔师兄，依旧是像以前那般想法吗？”

从别人口中听到她与无嗔之事，苏怀羽愣了一下。

不过并不意外。因为她与无嗔这种心照不宣的关系其实整个寒山认识无嗔的人基本都是知道的。而山中的内门弟子想要不知道无嗔怕是很困难，毕竟他一直都是传闻中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

苏怀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在思索。

她对无嗔现在究竟是如何的感情。

林砚却忍不住趁热打铁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无嗔师兄已经不在是你眼中的那个人了，可以看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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