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初乍一走过来,吓了忘尘一跳。
大抵是因为他心中藏事了,连周围的人什么时候走得只剩下自己和阿雪了都没有发现。
阿雪不像他这般,大大方方和守初说道:“回守初师叔,许是昨天夜里忘了关窗,今早起来阿萤师姐有些发热,已经请医师瞧过了,不碍事,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去和早课的师叔请假。早上事出突然,也忘了告知忘尘,所以刚刚是在说这事。”
守初似乎并没有太追究阿雪的言辞,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便转过头去,看向忘尘。
忘尘的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师叔……”他低下头,没有敢和守初对视。
守初顿了顿,竟是径直走到了忘尘的身前。
忘尘心跳骤然加速,头埋得更低。
“阿雪,你去帮阿萤请个假吧。”守初突然对阿雪说道。
“啊?”忘尘瞥见阿雪的头动了动,似乎是看了看守初,又看了看他,然后才应道,“好。那忘尘……”
守初打断她:“忘尘这里我另有安排,你先去吧。”
阿雪被打发走了,现在现场只剩下远处的守卫弟子和守初在忘尘附近了。
忘尘觉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汗水也不受控制的流下。
“你似乎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守初突然说道。
他本来面上就没有什么表情,现在更是让人觉得冰冷森寒,忘尘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几下,才缓缓抬头,与守初对视,一字一词都说得颇为艰难:“师叔……我,我昨天夜里闯了罪林。”
“嗯。”守初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忘尘说了个开头以后,便如洪水开闸,剩下的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我昨夜听见似乎有脚步声从窗外传来,那声音听着鬼祟,我就出门查看,寻着声音一路追到罪林。我知晓此事我做的不对,所以前来师叔这里领罚。”
“你昨晚听到了声音?”出乎忘尘意料,守初并没有立刻追究他擅闯罪林之事,反而问询起关于作业的声音。
忘尘又回忆了一下,斟酌着用词 说道:“我只是听到有像是脚步声的鬼祟声音,并不敢确认,所以才出门查看的。”
“彼时你进入罪林,没有看守?”
“回师叔,没有看守。”
“可曾见了血迹?”
“上山时月光明亮,不曾看见。下山时……下山时未曾注意。”忘尘又咽了咽口水。
守初果然非常警觉,问道:“为何没有注意。”
忘尘看向守初,目光中有一丝犹豫:“因为我彼时,似乎听到罪林中有人在哭。我一时惊慌,便急急下了山。”
守初眉头紧皱:“罪林中没有关着人。”
和课上其他师叔所言一样!大家皆说罪林中无人。
忘尘又低下了头。
毕竟那声音就他一人听过,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人佐证,无法令人信服。
于是他只得道:“擅闯罪林,请师叔责罚。”
守初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那你便去抄三遍寒山的山规,交予我。此后要记住,有事先来问询我们,切莫一个人就私自上了寒山。”
这话关心的意味比责罚的意味还要重,忘尘心中一暖。他亦是明白,昨日要是自己擅闯了进去,或许那血痕就不是一条,而是两条了。
“是,师叔。”忘尘领了命令,守初挥了挥手,他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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