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羽瞬间警觉了起来:“这是什么?”
忘尘看了她一眼,思忖了片刻,似乎是不习惯说谎,道:“是离落雪的血。”
“这东西你们从何而来?”苏怀羽皱眉。
忘尘却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不知道?”苏怀羽重复。
“这东西是我临走前掌门交给我的。”忘尘并不明白苏怀羽为什么突然激动了起来。
苏怀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最初以为这东西是忘尘他们对阿雪做了什么,或是干脆已经捉到阿雪以后得到的。细细再看,忘尘手上的这份,颜色虽然艳,但是却有些透彻得过分,比起之前苏怀羽所见过的阿雪的血液要淡一些。像是将血混在了清水中稀释过了一般。苏怀羽想到了之前她见到阿雪的时候,阿雪身上受了许多的伤,必然是那时留下的伤口以及血液,后来又被观微收集起来,交给了忘尘。
“还有什么问题码?”忘尘淡淡问道。
“你……对寒山还记得多少?”苏怀羽试探性地问道。
她之前有所猜测,忘尘或许是和守初一般失去了记忆。
又或许所有被停止了时间的人都会失去记忆。
往事前尘亦如前世,在即将身死的一刹尽数消散于意识之中,到术法生效时,如新蕾,如初生。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忘尘似乎有所不解。
“你还记得我,记得阿雪吗?”苏怀羽道。
忘尘垂眸,不语。
“你记得儿时有一次过年,寒山大雪,那时我刚去寒山,恰逢无嗔又不在,我躲在柱子后面看你们打雪仗,却不敢去和师兄弟们一起玩。那时是无忧师兄拉着你来寻我,你还记得吗?”苏怀羽锲而不舍。
忘尘突然抬起了头,目光有些奇怪:“无嗔?无忧?”
苏怀羽一愣:“是啊,无忧师兄和……无嗔……”她顿了顿,轻声补了一句,“无嗔师兄。”
忘尘终于有了反应,他皱着眉头道:“我自从在寒山之巅上醒来以后,见过的师兄只有一位,便是掌门的大弟子无忧师兄。你说的无嗔……可是被关在罪林里的那个无嗔?”
“什么!”苏怀羽睁大了眼睛。
她走到忘尘面前,仿佛用这样一个徒劳的动作就可以改变忘尘所说的话了。
“无嗔被关进了罪林里?”苏怀羽难以置信,她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不复之前的温柔,甚至还带着些颤抖。
忘尘像是比她更奇怪:“无嗔难道以前也是寒山的弟子吗?”
他问的那般迷惑,那般自然,让苏怀羽在那一瞬间觉得有问题的其实是自己。
为何她不过离开寒山数月,寒山就变成了这样?观玄门下本来有四位亲传,身为掌门继承的无嗔,如其名一般日日欢喜的无忧,淡泊纯粹的忘尘,和自己。
只半年不到的时间,无嗔被关进罪林,无忧成了掌门大弟子,忘尘忘却了前尘成了不死不活之人,而自己成了寒山的罪人……
苏怀羽突然对记忆之中那个总是表情带着淡淡笑意的观微师叔异常陌生。
若非是他,寒山何至于走到今日?
苏怀羽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她没有回答忘尘的问题,而是对他道:“不管找没找到离落雪,我都会和你回去。”
即便是无嗔曾经不仁,但是苏怀羽依旧决定去救他。
就算是为过往做一个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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