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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屋里的人都弄蒙了。

阿雪和苏怀羽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老刘毕竟是年纪大，阅历多，遇事波澜不惊，赶忙上去，在门外混乱的人群中随便拉住了一个，将人直接扯进了屋中，当着屋内所有人的面问道：“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有外敌打过来了？”

平江毕竟自古就是军事重镇，大家担心是否有战乱纷扰，并不为过。

被拉近来的人大家也都认得，是平江边上沿江买些小物件的货郎，平日里见谁都是笑呵呵的，不知愁似的。现在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整个人无比慌乱，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平江……流血……腥味……灾星啊……”

老刘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有明白。

不止是老刘，药铺里的人都听得稀里糊涂。

苏怀羽在此时默默端上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货郎。

货郎只是吓到了，并非傻了，喝水还是会的。他接过苏怀羽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那水中估计是加了什么提神醒脑的药草，味道闻着便颇为刺激，货郎一口喝下去更是整个人脸色通红，瞬间就有血色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老刘关切地问。

“好……好多了，谢谢。”货郎冲着老刘和苏怀羽感激一笑。

“我就不用你谢了，你快和我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老刘很是兴奋。

苏怀羽收了茶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货郎咽了咽口水，目光中透漏出紧张与些许迷茫，就听得他道：“我之前不都是在平江水边上卖些杂货吗？就今早，江上突然起了一股子特别难闻的味道，特腥。我们江边的几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谁家杀鱼偷偷到江里了，也没怎么当回事儿。结果到刚刚那会儿开始不对劲，那味越来越大，熏得人都想吐，江边那些个天天在那喝茶写诗的人都跑了，我们本来寻思着再看看，结果那味越来越浓，已经让人呼吸都呼吸不上来了！最吓人的是，江水，江水……”

货郎提到江水的时候，表情又开始变得恐惧起来，他的身子也在发抖 ，像是在回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别慌，慢慢说。”苏怀羽又倒了一杯凝神的茶水过去，货郎战战兢兢接过茶水，这会儿他没有喝，而是将茶水紧紧捏在手中，用力到指尖变成白色，茶杯中的水随着他的抖动漾出一圈圈涟漪。

“我看到了……不，不止我，还有好多人都看到了……平江的水变成了血红色的！全是血！全是血啊！”货郎越说越激动，他端着的杯子已经有水花不断地溅出来了。

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出，整个药铺顿时鸦雀无声。

“这……这……不会是你看错了吧？”老刘挠挠头，本是想着宽慰他的。

但是货郎却更激动了：“我没看错！不止是我看到了，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看到了！真的！我没有说谎！好多人现在都在往江边去！你们要是不信，就也去看看！”

“不必去看了……”一个清亮的少年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看过去，只见一直深居简出的小阮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个白色的大瓷碗出现在后门，他皱着眉头，不太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老刘赶紧问道。

小阮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瓷碗递了过去。

白色的瓷碗里赫然撑了一碗血水，正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哕！”刚刚迎过去的老刘顿时干呕了起来。

“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就在刚刚。所以，他没说谎。”小阮将白瓷碗放下，表情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而屋里的人，表情也同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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