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阿雪在屋中睡下了。
临睡前苏怀羽给她看过了伤口,那伤药虽疼虽烈,但却着实有效。阿雪的脸上的伤只剩下一片斑驳的红痕,就像是睡觉时压着了一样,不再可怖。
阿雪化出一片水镜,照了照,颇为满意:“你这药虽然疼得像是要杀人,但是效果却真当不错。”
“既是不错,就再上一些。”苏怀羽提议道。
阿雪短暂地回忆了一下白日里的痛楚,退了半步,摆摆手:“要不我看还是这样吧。你看你这药也珍贵,不必在我身上用这样多。”
“不珍贵。”苏怀羽拉着阿雪的胳膊,又掏出了药抹上去。
阿雪紧张地闭起眼睛,等了一会,似乎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痛苦,又好奇地睁开眼,和云淡风轻的苏怀羽对视上了。
“如何?”苏怀羽问道。
阿雪摇摇头:“没有早上那样疼了。”
苏怀羽若有所思:“可能是没有和伤口直接触碰的缘故。”
她将药膏仔细收好,叮嘱阿雪道:“切不可再随便拔鳞片了,这里不比寒山,万一真的遇到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苏怀羽话未说尽,阿雪笑眯眯接上,内容却不那么让人觉得舒服:“那就让他知道,非是他的物件,可不能瞎惦记。”
苏怀羽瞬间想到了桃花村的那个倒霉男人。
确实,有空去担心离落雪,还不如担心一下其他人。
“你说你那个伤药,用在我胳膊上行不行?”阿雪像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无意识的歪了歪头。
“不行!不对症。你的手臂是断掉了,我这药治不了。”苏怀羽解释道。
“哦。”阿雪应了一声,听着颇为失望。
她们两个再无更多对话,阿雪干脆爬上床躺下,没过一会儿,苏怀羽就感觉到屋子里明显变得安静了。除非靠阿雪非常近时才能听到的呼吸声以外,再无其他。
阿雪睡着了,
苏怀羽本来想与阿雪一样好好睡一下。但是白日里的事情以及她决心不再逃避的认知让她辗转着不能入睡。
屋中的碳火温暖,不知道是不是阿雪对它做了什么,让它感觉比之前还要温暖,甚至于让人觉得这并非像是冬日。
不过苏怀羽不会去问阿雪这个,和阿雪在一起这段日子里,苏怀羽见识了太多神奇的事情了,不差这一件。
但是这样温暖如春日的感受让苏怀羽难得回忆起儿时的记忆。
彼时的无忧无虑,锦衣华食,本来是苏怀羽已经忘却的了。即便是今日回忆起来也不过是觉得记忆中儿时的冬日不会像后来那般难熬而已。而随着这段记忆而来的,是苏怀羽近日里路过的桃花村,路过的花云寨。
她辗转着,睡不着。
便是如是过了一夜,苏怀羽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睡过时,天色便灰蒙蒙亮了起来。
她坐起准备出去打点水,刚推开门,便看到不远处,芍药已经回来了,正在和龙芮说这些什么,远远的,苏怀羽听不见,只是觉得龙芮和芍药似乎都挺开心的。
或许是和花云寨的疫病有关。
苏怀羽没有继续看下去,拎着她的小水桶去继续打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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