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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芮是踩着夜色走的。

苏怀羽在第二天，是在人群中艰难打开门的。

门前是以阿蓬为首的，花云寨中未曾染病的女子，她们一个个虽然面容上看起来有些疲倦，之前苏怀羽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都会在脸上蒙着纱布，但是现在大抵是知道疫病的源头了，也放心下来了，不再将那些可有可无的布料蒙在脸上。而最重要的是，她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一种难以令人忽视光，让她们看起来格外特别。

“你们这是……”苏怀羽话说了一半，就看到阿蓬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掏出了一些空着的布袋。

那些布袋比昨日里阿雪做的要大上一些，虽然用料上绝对和来自鲛人亲织的鲛绡无法相比，但是从针脚的细腻程度，以及用彩色棉线绣上去的花纹来看，每一个都是用心做的。

苏怀羽看着这东西，心中瞬间像是被什么溢满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都来了，进来吧。在我这里不用担心会染上什么，况且外面有那么冷。”阿雪从苏怀羽的身后走出，对外面的人提议道。

外面的众人互相看了看，踟蹰着没有敢动的。

阿雪歪了歪头，又道：“是打算让我出去给你们分东西吗？外面可冷着呢。”

她这话说完，阿蓬便率先走了进来，能看出她有些紧张。

有了阿蓬打样，后面的女子们也都一个个跟着进来了。

苏怀羽仔细看了下这些人。像是龙芮芍药那般出众的几乎没有，大多都是阿蓬这样皮肤粗糙，胆小谨慎惯了的女子，甚至有些一看面色便知道以前过的并不好。

苏怀羽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

磐国不该是这样。

这些女子也不该是如此。

“你们那个叫芍药的老大没有来吗？”阿雪好奇问到。

阿蓬站在最前面，理所应当的由她回答了：“芍药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昨晚就不在，去山上打猎了。芍药会些功夫，比起我们这些人要有用的多。之前我们都是能啃树皮就啃树皮，能吃草根就吃草根的。但是龙芮说这样不行，说我们得吃肉。现在这世道，我们哪里能吃上肉？但是芍药说她有办法，后来她就总是隔三差五弄些肉回来。”

阿雪若有所思点点头。

阿蓬赶紧道：“你们两位都是花云寨的大恩人，我们是不会怠慢你们的。”

“行啦，不说这个了。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不必这样紧张。”阿雪说着，将昨天夜里苏怀羽准备好的药草和她那一袋袋鲛绡装着的粉末都拿了出来。

屋中本来还有窃窃私语，在看了阿雪拿出的东西以后，所有人都静默了。每个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粉末上。

那东西分明就是静静地躺在药草之中，却好像会发出不一样的华光。

“每人一份，里面的草药并没有做太多处理，若是你们要更换就换了，无伤大雅。但是这一小袋东西切记不可换掉，听明白了吗？”苏怀羽撵起一只鲛绡袋子说道。

这东西她其实也是第一次摸到，大约是鲛绡加上阿雪鳞片的粉末加持，这些小袋子入手十分细腻，几乎像是一条小鱼，下一秒就要从指尖溜走一样。

苏怀羽被着感觉惊出了鸡皮疙瘩。

这东西分下去，当真不会让人觉得更不安心吗？

苏怀羽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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