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苏怀羽和龙芮解释了自己为何去而复返。

龙芮本来见她突然回来有些紧张，以为阿雪又出了什么事情，听闻苏怀羽只是要些做香包的药材，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寻常的香包一般都是春夏做的，草料往往也是那个时节的，现在虽说还有剩下一些，但是效果应该并不会太好。”

苏怀羽沉思了一会，道：“无妨的，我先带回去一些给她看看。毕竟这个时节她突然想做香包，有些天方夜谭了。”

“多谢姑娘理解。”龙芮颔首。

“我去帮你拿！”繁缕在一边偷偷听着，见龙芮站起来准备抓药，便自告奋勇。

“好，那我写给你。”龙芮许可了。

龙芮走到屋内唯一的桌边，也没有坐下，站着写了几笔，然后将字条递给了繁缕。繁缕开开心心接过纸条，跑出去了。

“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苏怀羽问道。

龙芮摇摇头：“你们已经帮了很多了。多谢。”

苏怀羽道：“无需客气。这些日子还要麻烦你们了。”

龙芮抬头，表情颇为认真：“你们是要往大城市去吗？”

“是的。”苏怀羽点头。

龙芮沉思了一会，然后道：“不考虑一下留在花云寨吗？”

苏怀羽倒是当真没有想过龙芮会这样提议，她错愕地重复：“留在……花云寨吗？”

龙芮的表情很认真，而且她也并不是一时兴起的性子，是当真想让苏怀羽和阿雪留下。她道：“你们要去都城，去磐国的恒都，但是你们可知道恒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恒都即是磐国的都城，在苏怀羽幼年的记忆中，那里富足安定，虽然宫廷之中难免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是至少它大多时间展现给苏怀羽的都是美好的那一面。

虽然她们此行的目的最终并非是恒都，而是雍都，但恒雍两城相距并不算遥远。若是苏怀羽说自己要去雍都，免不了让人想起雍都赫赫有名的羽公主的母亲的家族。

于是苏怀羽只能认下，说道：“我曾经在书上读过。说磐国的都城四季分明，百姓富足而美好。许多人都向往着那里，觉得在恒都会有很多机会，只要是努力上进之人，在那里都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至于沦落到无家可归。”

龙芮叹息了一声：“以前或许是那样的。但是现在未必了。”

苏怀羽心中一颤：“那它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龙芮闭了闭眼：“你以为，新君的政治命令只影响到了朝中的女官吗？”

苏怀羽捏紧了拳头。

是啊，怎么可能。

天下是帝王的天下，君主的天下，他说的话就是对天下的昭告。当他觉得女子不得入朝堂做高官时，便注定了整个磐国的女性都在变得不重要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女子会落到花云寨？按你所言，她们也可以去都城讨生活，去努力。但是现实并非如此，甚至花云寨中的人也有去了恒都然后逃回来的。那里的女子，地位甚至不比一个男姓的奴仆。”龙芮叹息了一声。

苏怀羽觉得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磐国不再是她知晓的那个磐国了。

虽说两人说的是恒都，但是谁又能保证雍都不会这样呢？毕竟连这远山之中的花云寨都已经受了影响。

苏怀羽再一次生出了前路未卜的感觉。

“姐姐，药材我拿回来了，你看看对不对！”繁缕开开心心跑了回来，打破了这一室的压抑。

雪落长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