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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只是转了一下头，幅度不大，但是苏怀羽恰好看在眼里。

总比她一直一动不动要好得多。

阿雪只动了这一下，随后的整个下午，她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

期间苏怀羽给她喂了滋补的药，龙芮也来看过两次，所有人都对阿雪现在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等待。

所幸这种等待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阿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苏怀羽看到阿雪那带着迷茫神色的眸子，感觉万分惊喜。

阿雪看着她，缓缓眨了眨眼睛，非常不解：“为什么……我觉得我嘴里这么苦？”

苏怀羽哭笑不得：“你晕过去了很久，我和龙芮没办法，只敢给你喂些滋补的药，不知道你为何晕倒，所以也不敢给你吃些别的。”

阿雪咂了砸嘴，脸色有些难看：“人的药物……真的很苦啊。而且，我不是晕过去了，这是很正常的休息。”

苏怀羽听她这样说，倒是放心了不少：“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见你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身体冰凉，几乎以为你要出什么事了。”

阿雪顿时明白了，表情变得比较微妙：“我其实……只是有些累了，睡得太沉了而已。虽说我不管怎么看起来都和人是一样的，但体内毕竟有一部分流着鲛人的血。所以在体力耗尽的情况下，会陷入沉睡，并且身体的状况会无限接近于鲛人的样子。”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更严重一点的话，你或许还会看到我身上长出鳞片和鳃……”

苏怀羽想象了一下若是那样的场景，她怕是更要慌张了。

“是我的错，当时太累了，没机会跟你说这些，让你担惊受怕了。我很抱歉。”阿雪非常真诚。

苏怀羽见她面色比起之前已经回复正常了，也不像是非常虚弱的样子，便也放心了下来。

“这里还有一碗补血的药，我也不知道你现在需不需要它了，若是有需要你便喝了吧。你昏迷了这一天，龙芮也很担心，我得去跟她说一声你已经醒了。”苏怀羽说道。

“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阿雪说着，接过了苏怀羽递过来的药碗，微微蹙了蹙眉头，然后将那碗苦药一饮而尽。

随后，苏怀羽眼见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小块糖来。

那糖看着十分眼熟，似乎是寒山上的花蜜糖。

然而阿雪很快就将那块糖塞进了嘴里，苏怀羽并没有看得真切，也就无从得知了。

“走吧。”阿雪对她说道。

两人关好了门窗，走到龙芮所在的那件大屋前，苏怀羽照例蒙好了脸，而阿雪则全然没有在意。

苏怀羽上前去敲了敲门。

“进来吧。”

门里传来了龙芮的声音。

苏怀羽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见到龙芮和繁缕在门内不远处。繁缕坐在椅子上，看着颇为紧张，眼睛里面已经含了一圈眼泪，正啪嗒啪嗒往下掉。而龙芮半跪在地上，正用一碗鲜红的药膏涂抹在繁缕昨日那处花瘢上，而花瘢靠下，昨日取过血的地方，此刻又在汩汩往外流血，像是止不住了一样，看着格外渗人。而那处伤口之下，繁缕正拿着一只破碗盛接着流出的鲜血。

大家都看得分明，那血中，分明有东西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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