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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慌忙将门打开，让阿雪进了门来。

他有许多话要对阿雪说，不过最安心的就是阿雪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而且似乎并没有被寒山的人发现什么。

忘尘确定没有人看到阿雪进来，然后将门关好，转身刚要对阿雪说什么，就看着阿雪的脸愣住了。

阿雪那张熟悉的面容上，却有一对忘尘并不熟悉的眼眸。

那双眼睛颜色太浅太浅，并不是忘尘熟悉的黑色，也不是阿雪施展术法时所折射变换出来的微微的蓝。而是一种透彻到仿佛在看夏日池水一样的浅蓝，蓝的如同一望无际的天空。这颜色分明该是好看的，但是放在阿雪的面容上却过分违和，仿佛阿雪是一位失明的少女一样。

“你的眼睛……”忘尘话未说完便明白了过来。

根本不是阿雪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而是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知道的那个阿雪！

而是如同之前一样，阿雪释放出来的分身，以水汽蝴蝶化成的阿雪！

“嗯？我不是她，你应该知道的。”蝴蝶阿雪道。

“为何是你回来了？阿雪发生了什么？”忘尘看着眼前的蝴蝶阿雪，心中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那种心高高悬起的感觉再次出现，忘尘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蝴蝶阿雪开门见山道：“她去了寒山之巅，和观微动手了。”

蝴蝶平淡的一句话让忘尘几乎跳了起来。

他们这一通早就惊醒了无嗔，在蝴蝶阿雪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无嗔披着外衣走了出来，面容上像是凝了一层寒霜。

“师兄……”忘尘看着面有愠色的无嗔，心中一阵担忧。

“我无妨，且听她道。”无嗔示意蝴蝶阿雪继续说。

蝴蝶阿雪眨了眨眼睛，说道：“没有了，阿雪就是让我跟你们说一下， 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不会影响到你们寒山的人。让你们不要再担心了。”

说罢，蝴蝶阿雪展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竟然像是被瞬间击打得粉碎的冰晶，在两人面前划作万千白色的雪光，散落在空气中，甚至来不及落地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忘尘被这一幕惊骇到。毕竟他刚刚是正面着蝴蝶阿雪的，眼睁睁看着阿雪碎裂开来这种画面说不惊悚是假的。

“师兄！我要去寒山之巅。”反应过来的忘尘赶紧说道。

“……我不许。”无嗔突然道。

“师兄？”忘尘不是没有想到无嗔会拒绝，但是却没想到无嗔拒绝得这般果断。

“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是你最希望的能够将一切拨回正轨的一条路。”无嗔的眼神躲闪着，不与忘尘对视。

忘尘心道不对：“师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之前你并不是这样说的。”

无嗔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空洞：“你知道引风师叔的尸首是何等惨状吗？观微之手段残忍，我们或许倾力也无法与之抗衡，我不想看到你或者其他人变成那样。”

“师兄，师父也是死在他手中，引风师叔亦然。难道我们不听不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观微就会放过我们吗？”忘尘顿了顿，“是，他会放过你们，你们都有退路可走。但是我与阿雪一同上寒山之巅，一同见过他的手段。他不会放过我。我，无路可走了。”

忘尘说罢，深吸一口气，不等无嗔再说什么，直接道：“师兄这几日便当作没有见过我吧。剩下的事情该如何，我自己负责。”

说罢，忘尘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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