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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

天地万物连同海上飞雪一同落入了她的眼中，映着皓月与风，让人看着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谢谢……”少女的声音空灵动听，像是远古的海底传来的。

忘尘忍不住别开了眼睛，好像多看几眼耳朵就要烧化了一样。

“你怎么躺在这里？下雪了，会着凉。”忘尘认真地提醒她。

“嘘——”少女将手指立在唇前，轻声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从那里。”

她指了指幽深的海。

“哦，哦……”忘尘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害羞了起来，那少女身上的衣服本来就不多，随着她的动作，雪白的肌肤就在忘尘的眼前晃悠，晃得忘尘几乎不敢直视她，连同反应也变得慢了下去。

“你呢？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少女歪着头问道。

“我……我是来……”忘尘皱了一下眉头。

他想不起来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自己分明应该是在……寒山……

寒山……

他晃了晃头，有什么东西比意识更快地脱口而出：“我是寒山的弟子，此番是下山来历练的，听闻水域有奇景，不同于寒山和花城，所以我想来看看。”

忘尘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这些言辞那般自然，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但是忘尘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少女清澈的瞳仁映着他，目光比初雪还要干净。

海上的雪变得有些大，纷纷扬扬落在少女的肩头。

忘尘看到她的鱼尾轻轻晃动了一下，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你是不是冷？这个，这个给你穿……”忘尘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少女的肩头。

好熟悉……这一幕为什么如此熟悉。

他的双手停了停，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谢谢。”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对着忘尘展颜一笑。

忘尘耳朵红得更彻底：“不要睡在这里，会着凉。”

少女听过他的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想……我走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动不了。”

忘尘看向她的鱼尾。

如果她是人类模样，此时这条鱼尾该是少女的双腿与赤足了……

忘尘深呼吸了一口，压下心中莫名的悸动，说道：“你是水域的鲛人吗？我之前听师父说过。鲛人和我们是不太一样的，鱼尾虽然可以很好的在水里遨游，但是却没有办法在岸上行走。”

少女的目光顺势挪到了忘尘的双腿上。

“你可以，站起来给我看看吗？”少女问到。

于是半蹲在沙滩上的忘尘又站了起来。

少女看了一眼忘尘的腿，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对忘尘点点头：“谢谢你，我明白了。”

她话音刚落，海上突然起了一道莫名的巨浪，巨浪来势汹汹从远处涌来，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拍到少女的身上。

忘尘的行动比思想还快，他一把拉过少女，将她拉离了巨浪的范围。

他这边惊魂未定，少女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问他：“是这样吗？”

她从忘尘怀中退了两步。

忘尘看到，一双与人相同的双腿，修长白皙，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幻化成了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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