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90 回忆篇 (2-1)

云容给我做一张面具戴在脸上，我们交换了衣服。我比她先换完，转身只见她的肩上两排浅红色的牙印，不是最近留下的。听那个高个子说她是小寡妇，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你和炎宇走吧，记得让他们在半路截住萧泮水，不然我就死定了。” “好。”

我被炎宇牵着走出岩洞，感觉特别不舒服，他说，“要不是你表现良好，早就把你吃了。”

说完这句，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他是一只神兽，我是一只金华猫，要是阿爹阿娘在，回去还不打断我的猫腿。

回到竹屋，我迫不及待地扑向振，我抱住他，“你怎么可以骗我？”

“对不起。”

我转头和炎宇说，“萧泮水会把云容带到山顶的一个岩洞，你们要早点埋伏在他们经过的地方。”

炎宇向众人解释云容为什么没有回来，分配人手准备去伏击。突然竹林上空出现一个红衣女子，带着数量众多的楚军将竹屋包围。他们来了。

我们终究逃不掉。

振一阵猛咳，鲜血直流，我抱着振哭泣，对红衣女子说，“你到底想怎样？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樊宗政也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

一个白发男子突然出现飞上竹林与红衣女子打斗起来，楚军冲进来，我们开始厮杀。

他咳得越来越厉害，楚军放箭将竹屋点燃。白发男子下了竹林，红衣女子跟在后面，走到我和振面前，我对白发男子说：“难道那些仇恨那么久了还缠绕在你心中吗？你看清楚，他是南宫振，不是南宫家族。云容还等着你们去就她！”

白发男子用惊讶地神情看着我，“你是，”

不等他说完，红衣女子执剑冲向他，他又转身挥向红衣女子，嘴里说一句，“易睿，炎宇，你们冲出去救云容，这里由我和攸宁挡着！”

是的，我见过他，十几年前我被黑心道士捉住带到寿春，当街叫卖。

南宫振把我救了带回家里，从此我在他的家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南宫振的大娘总是虐待一个洗衣妇，找各种理由让她重洗，让她大冬天双手浸泡在寒冷的河水中，很奇怪地是无论怎么挤兑虐待，洗衣妇都不肯离开南宫家。

我曾经跟随她到一个小巷子，解救一个被欺负的白发男孩。我知道他不是人们说的那样，洗衣妇和表哥生下的羊人。

一个疯癫和尚带走他的那天，我在路边看他们，被疯癫和尚抱起，“小孽畜。”一阵揉捏之后，居然把我放走了，我在他的头上看到了金光，他不久就要成佛了。

振卷入大司马景程、国师芙蓉和韩国的一场阴谋中，锒铛入狱之后，原本和睦团结的大家庭，亲戚都开始撇清关系，我化成人形向楚王熊启请命重查案子。

他斜躺在座椅上，伸手叫我过去，“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妃子，我就放了南宫振，让他离开国都。”

那晚振的马车赶往汉水，熊启在寝宫里被我招来的幽魂恶鬼吓得半死。我飞离王宫，追上振的马车，“我的家乡在南岭，跟我回去，好吗？”

他呆呆地看着我，发现我脖子上的铃铛，明白了一切。

“梼杌帮根深蒂固，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我要帮你报仇。”

“不准你去！”他咳嗽了两嗓子，依着桌子。

“为什么？”我望着他，“人不是相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我不想再连累你。”

我答应他不去报仇，但是我骗了他。我找到了曾经同道修行的萧泮水，他这次回来有些奇怪，身上总是有种尸臭，更想不到的是他要我离开振。

我让他帮我杀了樊宗政，我就答应跟他走。

樊宗政死后，一群古怪的人住进了我们的竹林小院。那天萧泮水明目张胆地来找我，振有些不高兴。我想着那只重明鸟在，正好把他吓走。

不想还是被振发现了我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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