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46. (2-1)

“先说爱的才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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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了几步之后身上只剩下勉强遮住隐私的衣物，她回首看向地上散落的衣服不禁颤抖。

不仅仅是因为办公室里开了空调而感到冷，更是由内心向外扩散至全身的寒，即使她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当玩具戏弄了，仍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悲哀。

曾经她总觉得只要考上大学就好了，就可以离他们远一点了，待到学有所成时去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只要她努力未来也许就能有救自己的筹码。

可是她赌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这么天真的。

无论是在事业上亦或是生活中，他们放过谁呢？她也不例外，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榨干所有价值，直至她死亡。

耻辱 怨恨 愤怒 不甘 恐惧…当这些情绪堆积起来，就会化为……

张极：还在犹豫什么？

张极：你有的选？

他撑着头看着不远处的人就在那里停留了好一阵，就算看不到她的神色也能想象到是怎样倔强的傲骨，眼中的兴趣不减反倒多了几分戏谑。

她越是像个木偶一样呆板地按照命令执行反而无趣，他要看的，就是她那副隐忍的模样。

第一次见她时是在一位富商的宴会上，那年他记得江燃好像才15岁，那时的江燃已经颇有美人骨相，当时他正举杯与一位商人谈论后面的合作，没怎么注意旁边有人导致他手中的红酒泼在了当时路过的江燃身上。

事情发生之后江燃也没闹，愣了一下才抬头看向他，抬眸上下扫了他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虽然她把情绪压制得很好，但冷淡的眼眸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像其他娇小姐那样发脾气，也没有畏首畏尾的挥挥手说不打紧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语气超乎想象的平静，甚至是…有那么一丝傲慢。

江燃：这位先生是不方便开口吗？

张极：嗯？

江燃：哦抱歉，我以为您是因为不能开口才没说什么呢。

直到这里他才算正眼看她，按理来说她这个年龄都是爱挖苦人的阶段，语气上态度上都是敬意，但实际也暗戳戳地说明她没有就这么翻篇的打算。

进退有度，左右有局，不骄不躁，冷静理智。她知道只有先忍下一时的不快才有可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才15岁思维就能这么缜密，已是不易。

张极的眼皮掀了掀原本觉得无趣的他，此刻眼里有了几分看到猎物似的光亮，抿直的唇线微挑，有了丝丝笑意。

张极：抱歉，是我没注意。

…

所以就有了后来他伙同朱志鑫几个人把江燃带在身边的事情。原本以为她也会像个过客一样再也没有后文，没想到她那不争气的爹会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

不过也好，他可是对江燃身上那股劲念念不忘到现在呢，当时表面上看着比谁都冷静，可张极知道她心里估计都快气疯了，然而她还是像只天鹅一样端着高贵的姿态。

那种冷傲的气质，不是谁都能有的。

所以他对江燃从来不是什么临时起意。

只能说是…有那么半点的蓄谋已久。

江燃：为什么到了大学也不能放过我？

江燃：我不欠你什么吧？

她不服，是从身到心的不服。犯错的从来都不是她凭什么一切痛苦都要她来受？不知从何时起，她眼里的悲伤渐渐转为憎恨，像是满腔怒火都要爆发一般。

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紧握，恨不得将骨头都戳进血肉里。

长久以来收到的那些苛待和折磨成了刺激她的利刃，一寸一寸刮着她的心，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涨得让她难受，愈发不可收拾。

她讨厌现在懦弱的自己，但她清楚，这里有比她更讨厌的东西。

张极：放过你。

张极：那谁来放过我？

张极：地狱那么冷，我一个人多孤独。

张极：你来陪我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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