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好的弟子

糟了，镜明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

楚楚突然为镜明担忧了起来。

毕竟，她也是同镜明相处了一段时间，能知道镜明是个温润柔软的人，沉稳有力量，像是春日里的风，温暖而柔和，也同样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所以才会犹豫，才会思考更多……

所以，当时才会被妒魔所利用……

他会不会……

可是这个时候，好像并轮不到她这样一个“npc”去思考和改变什么。

正是如此想着，镜明稍有动作，她转头看去，只见镜明径直朝前走了一步，手心一捏，妒魔身上的金色绳索不断收缩，更是用力的箍住妒魔。

不给一分一毫逃跑的可能。

“这是我的选择。”镜明开口。

此刻再看他的脸，让人有一秒觉得像是另外一个人，无法辨认的错觉。

儒雅的姿态，温润的表情，眼眸之中却全然是一片冰冷。像是怜悯，又像是不屑。凌冽的风从他的身侧划过，撩动他的发丝和衣袂，翩然一片。那不是镜明……那是枉无仙尊。

“师尊从来都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他开口，无比坚定，“唯有自己的信念才是选择。”

渡原，妒源。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和渡原出现在宗门，出现在师尊座下，就是一场谎言，满足天帝自己欲望的谎言。镜明，明镜，他不过是天帝最亮的一面镜子，映照出天帝无法遗忘又无法遮掩的黑暗。

可是，他偏不是。

黑暗之中，一人扬起拳头，打碎了面前的镜子。

碎片四处翻飞。

“现在我想要坚持的，不是师尊的理念，而是……”

“渡原的死究竟有没有意义。”

他不是天帝的“明镜”，他是自己的镜明。

镜明如此坚定，不仅让楚楚惊讶了一番，就连妒魔那边似乎也有些说不明的变化。黑雾不再挣扎，笑声也变低了。混杂着妒魔和天帝的声音，融为一体再无法分割。

妒魔笑了，天帝也笑了。这才是他真正想要见到的。

原来真的有人，会选择和他不一样的结果。有人……执着于真相更甚与执着于这个世界的法则。

“你是我最好的弟子……”黑雾忽而开始弥散，就像是有风吹了过来，终究是将一切吹散，风中夹杂着天帝那幽幽的声音。

最好的弟子……么？

如同强弩之末最后的回光返照，黑雾再度搅动，终于消弭，黑雾悠然化成了一缕烟，从暗色开始发白，终究化成金色甚至是透明，朝着镜明飞去。

镜明没有动弹，眸光望向它，只见那最后一缕金光钻进了他腰上挂着的玉佩上。

这玉佩楚楚认得，这不就是宗门剧情之时，天帝亲手交给镜明的，封印后山的“钥匙”么？后来被渡原所拿走，现下居然又回到了镜明的手上？

而那玉佩得了那一缕金光朝着四周迸发出巨大的能量。连带着镜明的周身也开始弥漫无比的光辉，他的面上有些讶然。

这是怎么了？

楚楚不解。正是如此想着。

察觉到身后脖颈处呼出一缕热气。

“这是天帝将天界大权交于枉无仙尊的仪式。”

今朝醉解释。

“天帝终究魂归天地。”

“现在，枉无就是新的天帝。”

直到此刻，楚楚终于明白了天帝最后那句“你是我最好的弟子”是什么意思了。

你是最像我却又最不像我的弟子，我未能完成的事终究由你所完成，我企图打破黑暗，但是你就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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