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议论本王

“苗疆儿女死后的身躯都是要献祭给上天的，一根睫毛都不能漏。所以多是直接放置进虫坑。”阿珠缓缓道来，“但是当到了寨主之位甚至更上者……他们的献祭就有些不一样。”

“上位者的葬仪需得先搭建这样的棺椁，躯体置于棺椁之中，将其然后一把火烧尽，然后把那一把灰洒进虫坑，我们称其为天葬。”

楚楚思考，这大概就是现代所说的“火葬”吧。

既然阿珠说“天葬”需要搭建这样模样的棺材，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了眼前的这一尊正是那天葬的棺椁。但是能享受天葬形制的角色在寨主之上，而现在千窟洞准备了这么一架……难道是蛊王或者大祭司死了？

“但是这跟你说的禁术‘不死蛊’有什么关系？”楚楚再问。

“‘不死蛊’并不是表示真的永生不死，而是欺瞒。”

“欺瞒？”她歪了歪头。

“欺骗上天，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在欺骗上天，存留在这人世间。”阿珠解释，“但是这是三大禁术之首，苗疆之中，除了蛊王，无人知晓其的操纵之法。”

楚楚还是不明白这跟眼前的棺材有什么关系。就算蛊王能掌握这一门禁术，但是这跟他要在这里搭一个棺材也不冲突啊。如果要天葬，自然是要先准备。

“你看，这棺椁的柴木，枝丫。”阿珠提示。

楚楚闻言仔细看去，这棺材之上的柴木之类的虽然枯槁干巴巴的，但是分叉之处却能依稀看到些青绿，就好像是枯木发芽了一般，而截断的横断面拧巴干燥，又像是被放置了许久。

“天葬搭建棺椁是需要开启祭祀，搭建后一月内需要进行完成。”阿珠继续说着，“但是看起来这些枯木显然已经很久了，久到甚至无法知晓是什么时候……”

“难道这就是‘不死蛊’？”楚楚瞬间脑补到一个想法。

蛊王几百年前将千窟洞彻底清空，而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超出正常丧葬的棺材，再联想到唯独只有蛊王掌握“不死蛊”的禁术。让人实在是很难不猜测蛊王是不是因为自己即将……但是又不愿意离开尘世，所以这才……

但是据说千窟洞关闭几百年，那么蛊王也就这样在千窟洞呆了几百年，就这样活着有意义么？有必要期满上天就为了与外界隔绝，独自活在这洞穴之中？哦，不对，也不算独自，也许还有个大祭司在此。

“我不知道。”阿珠不确定，“我并不知道不死蛊的操纵之法，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楚楚下了定论，“肯定就是蛊王为了自保，所以才……没准现在里面躺着的就是蛊王呢！”

虽然她搞不清楚蛊王的心思，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而就在她的声音刚是落下的时候，突然听闻身后头顶之上传来一个声音，雄厚低沉，在这空荡的宫殿之中，不断回响。

“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议论本王。”

糟了，楚楚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额头上几乎是一秒钟见冷汗。循着声音缓缓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步一步走来了一个人。他的仪态得体，虽然身处阴影处还看不清人脸，但光是看那走路的姿态，便觉得绝不是个凡夫俗子。

这个人自称“本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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