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善织眸光闪过，金箭奔着天阳仙尊白皙的脖颈射去，而天阳仙尊显然疲于应付眼前的攻击，并没有意识到这支箭。

眼看着即将击中。

突地一轮“圆月”出现抵挡在了天阳仙尊面前，箭头挫到“月”上，“圆月”瞬间如同镜面一般显现出裂纹。

天阳仙尊回头，拧着眉。

“你在做什么?”

弯月?楚楚大惊，所以这就是弯月小姐姐！这就是那所谓的“阴阳双面镜”！

果然，那轮“圆月”分明就是一面镜子，光滑无比，在光芒散去之后亮出镜子里面的善织的脸。

几乎就在一瞬间，善织好似被拉进了一片无尽的光芒之中，但是这并没有让楚楚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像鱼儿回到水中一般，舒适，自在。

“善织……”眼前浮现一张脸，那是一身红衣的弯月小姐姐！

“你……认识我……”善织喃喃，“我见过你?”

“对。”弯月小姐姐唇角勾笑，“我们见过，不止一面，很多很多次。”

眼前是一轮月，那是一片黑暗中的“月”，看似给予了唯一的光芒，其实那才是禁锢的锁链。

“四百多年前，你是第一个被封印在我镜面之下的鲛人，你记得么。”弯月小姐姐提示。

“我非常感谢你，因为你们的灵气才让我有了神识。”弯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才能见到师父。”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我手下留情么?”善织嗤笑。

“不，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什么。”弯月小姐姐温柔笑着，“但是，我要尽我自己的努力去保护师父。”

“你之蜜糖，他人之砒霜。”善织笑得有些难堪，只要回忆到鲛人一族的命运，确实根本无法原谅任何一位伤害她们的人。

“也有我觉得如果师父真的死了的话，我一个人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弯月小姐姐的脸上出现了裂缝，然后逐渐扩大，即将支离破碎，“不如替他挡一次，哪怕是师父到死也会记得我。”

“什么意思?”善织问出了楚楚想问的。什么叫做师父死了?什么叫到死也会记得她?

“天阳仙尊，巨鹏金翅……其实那什么巨鹏根本就不是真的金翅。”

“那什么‘金翅’根本就是师父，你发现了么?”弯月低眸，“世人皆说鲛人善织，鲛绡入水不湿。而无人知天阳仙尊则善编织幻境，拥有一神器‘阴阳双面镜’，镜中可显幻境……他不过是做戏为你编织了幻境。”

等等……什么意思。

幻境?

玩家也确实说到过天阳仙尊使用幻境挑拨关系。

天阳仙尊一直对她使用了幻境?

“金翅”在帮善织逃离。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天阳仙尊演了一出戏?不管是放她出来，还是假意要替她断掉锁链，亦或者杀鸡儆猴又逼她回去。

做戏做全套……原来戏在这里?

“他什么意思?想要逼着我绝望回到水牢?”如同阿娘那般，对世人绝望自行回到水中?

善织不明白，楚楚也不明白。

“不，师父是真的想要放了你，他是为了赎罪。”

如同镜片碎裂，所有的光芒和弯月小姐姐跟随着这一场破碎，消失在视野。

纷飞的碎片之后，楚楚看到了天阳仙尊错愕的眼神，他根本不在意所有的金箭，伸手去捞镜子的碎片

周身崩出气流，瞬间崩开所有的金箭。

楚楚明白了，什么落下下风，分明是天阳仙尊有意为之！

他……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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