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通天柱周边闪出星星点点荧光,顶上观众席仍在缓慢异动,如同星仪观测天象,天空中甚至可见蓝绿色紫色的极光带,缓缓流动,星湖平静没有一丝波纹,满天星辰映照在湖面,如同一方圆镜置于地面映照夜色。
本以为周边都是空荡荡的,却飞舞漫天流萤,在夜色中拖尾摇曳,偶尔会飞到弯月身旁,绕着飘飞留下金光闪闪的拖尾。这个场景除了东方修仙世界的玄妙还有点西方精灵世界的美感。
弯月伸手,一只萤虫落到她的指尖,刚是一触碰即破碎粉碎四处飞散,散开的碎片也逐渐黯淡在夜色。
这……这让楚楚想起了天阳仙尊总用的飞鸟,也会破碎成灰烬。对了,今天甚至都还没见过天阳仙尊呢,就连比赛的时候观众席上也没有。
不过她也料想到了弯月这不明不白离开肯定是来找师父,不然怎么达成瓜皮狗所说的“送人头”行为呢。
果然,一股风突地吹来,吹动弯月脸庞的发丝,弯月再回头,便看到了那一袭挺拔的身姿,墨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张脸依旧是平淡如水,外衫浅金透出里衬白衣,在夜色里飘然若仙。不对,他已经是仙了。
“师父……”弯月抱着宝箱喃喃道,目光触及到他那张冰冷的脸,又缩了回来。
天阳仙尊撇开脸不看她,一手握着合起纸扇,轻轻抚摩扇骨。
“师父……徒儿拿到神器了。”弯月苦笑,单膝跪地奉上宝箱,若是细看可看到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天阳仙尊依旧没有转头,只是打开扇子,伸出扇面,扇面上金墨勾勒出波纹海浪的花纹。弯月乖巧献出宝箱放置于扇面上,他即拿了了过去,可是却并不像珍惜宝箱的模样,只是闲闲瞟了一眼,最后用眼神的余光看弯月。
“你都知道了?”
他问,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同楚楚第一次见到的那位翩翩公子的天阳仙尊不能说一模一样吧,除了容貌几乎毫不相干。
弯月喃喃开口,“徒儿……徒儿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你又何必再自称徒儿。”天阳仙尊拿到宝箱嗤笑一声,一甩手便将宝箱丢出,宝箱跌到地上翻开了盖,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神器的踪影。
这可是弯月拼了性命才拿到的宝箱!楚楚气愤不已,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师父……”弯月神色有些哀求的意味。
“无情才无妄,你忘了我教你的这些了么。”天阳仙尊根本不留半点情面,抬手一挥扇,弯月根本躲避不及,直接被扇风吹起撞到通天柱上跌落,楚楚只觉得这一撞几乎撞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我有必须要杀你的理由。”天阳仙尊始终没有正眼看一言弯月,即便是弯月趴在地上猛烈咳嗽咳出了一口血,他依旧是冷酷无情的模样。
“师父……”弯月抹掉嘴角血迹,抬头眼神里满是恳求和悲伤,“求您……”
天阳仙尊只是摇摇头,“莫要留恋世间,去了吧。”
略一挥手,身旁萤虫瞬间聚集靠近,涌向弯月,附在其身上,弯月挥手想要拍走却只是枉然,萤虫聚满她的身上,抬起了她,不管弯月如何挣扎,却只是无能为力。
楚楚本还算喜欢萤火虫觉得梦幻,但是当这种昆虫爬满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本能的觉得反胃。这个天阳仙尊脑子是有什么坑么!非要这么折磨弯月,弯月更是让人无法理解,明知道自己一直被骗了还非巴巴跑回来送人头!
最后萤火虫抬起弯月把她缓缓沉进了身后星湖中,湖水灌入肺部那种窒息感让楚楚拼命想要挣扎,无比痛苦和绝望,挣扎的动作总算是激起了些水花。
最后……弯月不再挣扎,也不再动弹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随着弯月的死去而再次陷入沉睡的聂楚楚,自然是看不到,弯月的身体逐渐瓦解如同星辰溶解在星湖里,最后只有一个红色的绣着金月的钱袋漂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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