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啊……”皇上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语中,身后却突然传来虞醉的声音。
“从殿门口就听到声音了,这是怎么了?”虞醉被春风搀扶着慢悠悠的走到门口,衣衫得体,妆发完好,跟趴在地上的皇后对比鲜明。
“呀,这是怎么了,舅母怎么趴在地上。”虞醉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对皇后仇视的眼神视若无睹,一脸无辜的对上皇上的眼神。
“你,你干什么去了!”
虞醉似乎并不明白舅舅的生气,不慌不忙的抽出腰间的手帕,上面的花样似乎并不是她常用的,“侄女宿醉,去花园里逛了逛醒酒,不知有何事?”
“你……”皇上被噎了一下,有口说不出,他总不能说他的计谋落空,气愤的很吧,只是心底暗暗有了个思绪,这个侄女比他那个妹妹可要厉害的多。
宴会就在这个大乌龙之中结束,为了弥补大云对于燕王的冒犯,使臣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每年上供丝绸百匹,黄金千两,茶叶,瓷器价格直降三成,让大云贸易总量狠狠大跌。
虞醉回到府中,有些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春风,我想吃陈家铺子的蜜饯子了,你去帮我买些吧。”
春风并不知道水波殿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好,小姐等我。”
虞醉楞楞的坐在檀木桌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底是万般悲凉。
北燕南云,西戎,三国鼎立,许是十八载以前,那位好舅舅也是用如此下作的方式算计阿母,远嫁西戎,又在三年后出兵灭戎,西面称尊,把阿母囚禁在暗不见天日的深宫,一年后再次把阿母当做礼物送给阿耶,制衡阿耶在朝中的势力。
虞醉看着铜镜里那双圆溜溜的鹿眼,父亲总会看着出神,大抵是与阿母很像吧。
又是三载,春去秋来,虞醉永远都记得那个寒冬腊月的冬日,阿母终于得知自己嫁给意中人不是因为她亲兄长的愧疚,而是他的付出和妥协,阿母突然放声大笑,笑了又哭,把当时尚不到三岁的虞醉吓了一跳。
阿母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轻拍着虞醉的后背,屋里的炉子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旺旺的,暖暖的,在阿母轻声的歌谣和轻拍中,虞醉沉沉睡去,只记得那最后一句歌词……
“蓝蓝的天空静悄悄,小小船儿轻轻摇,小鸟不飞也不叫,小宝宝好好睡一觉……”
当虞醉再次醒来,整个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阿母,阿母!”虞醉的大声呼喊没有得来一丝回应,兴许是母女连心,虞醉从挣扎的从木床上摔下来,手脚并用的朝门外冲去。
雪地里的一幕至今都是虞醉的梦魇,阿母穿着朱红色的喜服,上面绣着飞翔的凤凰,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美得惊人,可那双圆溜溜的鹿眼却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漏出的雪白手腕上扯出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在纯白的雪地里分外耀眼。
阿母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好似是解脱了,当时的虞醉只会哭闹,可今日才是真正明白。
阿母最想当无忧无虑,自由飞翔的凤凰,却被困在深宫里当了一辈子的金丝雀,直至今日才算真正的解脱。
大云历一百三十六年,腊月十三日,大雪,云霓长公主,虞丞相之妻,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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