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煊在云府内修养了几日,白天就躺在床上吃葡萄看话本,看累了又接着睡觉。
身上的伤基本上都好了,拿出放在梳妆台柜子里的银子;大摇大摆地出门,好似是房间里呆闷了出去逛街。
走在街上,一辆囚车经过。
洛煊心里想着从那条路出城,往哪里走能不被云家找道;看了一眼就继续走,却被人潮裹挟前进不得。
正好行刑的地方距离城郊不远 ,过了城郊就是乱葬岗;要是云家发现不对,找过来就躺下装尸体。
囚车的女子面无表情,近乎坦然的神色更像是即将得到解脱。
到了刑场,洛煊本来想趁机离开,听到有人议论,“又是一个可怜人。”
“可怜?范家被淹死的小少爷不可怜;为了帮自己主子邀宠,故意溺死自己少爷嫁祸给嫡女。可怜那小少爷被自己亲爹害死,她就是一个顶罪的。”
“她不顶罪,范大人的脸往那隔?家里原本出了个执跨当凶手,可以用年级小不懂事遮掩过去;现在是真正的丑闻。”
“我看未必。马上就是科举了,说不定是为了给范家的执跨铺路才出了这出;别忘了,这选拔官吏还得看名声。”
“也对。像这种谋害子嗣的,按侓当斩;可范大人却是将自己的侍妾送到寺庙,这就耐人寻味了。”
“……”
洛煊知道台上的人就是当年伺候在范㝽身边的阿青,能把她找出来对簿公堂,范斐然一定废了不少力气。
这个帝都都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即便是证据链完整,也没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很快,在巫茗的领路下到了乱葬岗;随处可见的坟堆,还有裸露在外的枯骨。
此处的乌鸦,见到人也不害怕,站在树上悠哉地窝在鸟窝里;细长的树枝对它们的肥硕不相衬。
洛煊好久没走过怎么多路了,一个没留神踩到一节手骨。
【好痛。】
四下张望,看见一个人身着破烂,勉强可以看出是件长衫,灰扑扑的辩不出原本的颜色。
洛煊走过去,正好与少女对视,“我踩到你骨头了,对不起。”
少女接着吃贡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活人怎么可能看见她?
不少鬼魂看到这一幕,从自己的坟头冒了出来;几个大胆的,摇摇晃晃地飘过来,将洛煊和巫茗团团围住。
【小丫头,一看就知道是菩萨心肠。】
【嘿嘿……女菩萨。】
【你帮帮我们吧!】
【是呀!我的尸骨被那个天杀裹了一卷草席就扔这里,都不知道被踩了多少回;脑袋被他们当球踢。】
【我的骨头都快成盘丝洞了……】
洛煊怕自己在这耽搁久了,拒绝道,【前辈们,我赶时间;你们早点离开进入轮回,就不会有这些发恼了。】
【轮回?没人带呀!】
几个女鬼苦恼地摇头,做西子捧心状;可怜巴巴地仇着洛煊。
【人死后会自己走进地府,若当时没有去,便会慢慢忘掉再也到不了地府。你们当时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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