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斐然躺在床上悠悠醒来,一眼就看见躲在桌子底下缩成一团的范㝽。
桌子周围积了一大摊水。
“不就是被那贱人骂了吗?变成鬼也这么爱哭。”
范㝽哽咽地嘟了嘟嘴,干巴巴地喊了声,“姐姐。”
“嗯”范斐然轻应一声,轻到连自己都没听清楚。
“姐姐,我呆在水里没人和我说话,没人和我玩,那里也去不了。我不是有意要吓你们的,我就是想跟你们说说话……”
范㝽大倒苦水,地上的水变成喷涌的小喷泉,慢慢越过桌子周围。
范斐然一直有意避开府中的湖,连同范大人和贵妾也不常经过。
小憩片刻,脑袋还是肿胀晕眩;范㝽的声音落在耳朵里,仿佛从嘈杂街市到了深山幽谷,进入一种舒适的状态。
闭目仰躺,没有一丝困意。
“姐姐,我是不是很吓人?所以爹爹才不喜欢我?”
范㝽低头趴在膝盖处的蹴鞠上,天真地说道。
范斐然说不出安慰地话,不想去哄骗他;“他就是不喜欢你。他的确该怕你。”
范㝽吮吸着下唇,将难过咽进肚子又从眼睛里面跑出来;水漫到了床边。
“你居然为他不喜欢你难过,忘了自己怎么死的吗?”
范斐然手垂到地上,指尖触水没有湿却凉意入骨;心中有些怒其不争。
范㝽听出话中的不满,身子缩得更小,紧贴着墙壁;“我不记得了,醒来就一直待在湖里。”
“你不记得?”范斐然怅然若失地呢喃道。
苦涩从嘴里爬进喉咙,苦得难以言语。
“我当时太害怕了。”范㝽怯声回道。
“你不记得也好。”
范斐然满眼疯狂,露出癫狂的笑容;心中酝酿着想过千百遍的计划。
“范㝽,你最喜欢我了是不是?”
范㝽认真地点头,“我喜欢姐姐。”
“那你帮帮姐姐,待在你父亲身边,只要站着不说话就可以了。”
范斐然本来想在科举之后待时机成熟再收拾贵妾,找人装鬼吓疯他。
但现在范㝽这个真正的鬼就在这,干嘛多此一举找人扮鬼,还可能留下破绽。
“可是父亲怕我,他拿东西砸我,喊我滚。”
提到自己父亲,范㝽露出期待又抗拒的复杂表情。
“你不喜欢你爹了吗?你多待在他身边,他习惯了就不怕你了。”
范斐然像是哄骗小绵羊的大灰狼,引诱着猎物一步一步进入自己的圈套。
待在他身边越久,他就会越崩溃;然后胡言乱语说出真相。
亲耳听到自己的父亲当时就在附近,为了上位故意不让人去救你;这下你总该恨起来吧!
当年在我父亲的灵堂之上,他亲口告诉我的。
“是我拦住手下的人不去救范㝽,为得就是让你背上残害手足的罪名,这样你父亲为了保你就得让位。所以是你害死了你父亲。”
贵妾说完便脱下身上的一袭白衣,露出正夫才能穿的正红。
范斐然觉得那身红衣比盆里的火焰还要刺眼,从此身不着红,屋不配红。
范㝽被洗脑成功,乖巧的点了点头;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爬到范斐然身边;将陪伴自己许久的蹴鞠捧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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