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7

我听见小侯爷嘶哑的背诵声，看见他眉眼间的倦态；心中很不是滋味。

在人间，他受王府一事牵连无缘科考；瞧他坐在客栈的窗边望着考场出神。

这一次的认真，或多或少都掺杂了一些想弥补遗憾的成分；我怎么忍心让他的努力白费。

她在大殿召见我，任命的文书摆在桌案上，显眼的位子让我一眼便能瞧见。

“这件事快成定局，文书……”

我听不进她后面说了什么，木讷地走上台阶，把文书撕了个粉碎。

出格的举动她可以治我个大不敬的罪，但现在我没心思想这些，顾不上礼节；只想宣泄心中的不满。

她叹了口气，任由我发疯；等我冷静下来，她张嘴想安慰却又无从下口。

“任命的文书我并没有提名，最终的结果还是以考试为准。试卷将会重新制订，阎王一职将由你们两个角逐。”

“结果还是以考试为准，是吗？”我又重复了一遍，脑中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点了点头，“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我能为你争取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

她是远古的神，靠众生的信仰而活；手中的权利被其他高层分走了大半，这个结果也是她据理力争得来的。

“当你全力以赴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不要去想结果如何；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回忆比结果更有意义。”

不记得事怎么走出大殿的，脑中全是她没有直接挑明的话；我也想好好享受与他在一起的过程，但我接受不了他离开的结果。

阎王之位，必须是小侯爷的；我不介意使用任何的手段。

没有了暗箱操作，对两方的压力都增加了不少；想要短时间记下所有的考试内容，除非有某种法术辅助。

我故意把那位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引到藏书阁，在引导他找到记载那个法术的古籍。

为了保证小侯爷一定能得到阎王之位，我又偷偷地把法术散播出去；没有鬼能抵挡住诱惑，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练习法咒上。

法咒虽好，却有严重的副作用；但只要练的不太深只学些皮毛，顶多就是健忘一段时间。

可鬼的生前是人，刻在骨子里的贪婪是不会变的。

考试前夕，地府多了很多痴傻的鬼魂；到了考试当天，为数不多的参考者没有受副作用影响的寥寥数几。

小侯爷虽刻意地被我封锁了外界的消息，但事情闹得太大，还是有一些风声传入耳里。

或许是所谓的文人风骨不允许，又或许是知道在所有人同一齐跑下赢面不大；他没动过念头。

不管有没有动过贪念，都注定是这场棋局的一枚棋子。

我成功地把他留了下来！

而她却成了替罪羊，担下所有的罪责，被剥夺了最后的权利流放人间。

她只要把我推出来，一切的责罚都可以免除；可她没有，只是笑着祝贺我，然后让我别忘了我当初的承诺——为地府安宁效劳。

我知道她只是想让我心里好受点才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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