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翻到最后一本,左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伸出右臂搭在被翻过的一堆书本上,“谁的作业没交?”
芊葱细指沿着书本从下往上,“少一个。”
低头一瞟,正下方坐着的人竟然在走神;上我的课还敢走神,“我们班来的新书生,行了,少的那个就是你的。”
洛煊与李易安对视,清冷的眸子带着一丝玩味;顿时,身体一僵,灵动的双眼带着不择路的慌张。
要不要怎么随意?我才刚来,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现场作词好了,我也不欺负新来的,你随便写一首就行了。”
台下的书生满眼都是嘲讽,现场作词除非是出口成章的天才,即便是做出来了恐怕也是让人贻笑大方;看戏的姿态不要太明显。
洛煊微愣片刻,在李易安眼神的催促下,不自觉地朗诵出一首《鹧鸪天·桂花》。
周围的人强忍着笑意,紧闭双唇,等着李夫子训斥;背谁的词不好,偏偏背到李夫子的;这不是送上门挨训吗?
洛煊看到李易安不悦的脸色,耳边还有憋笑的声音;一颗心踹踹不安,紧咬着唇瓣的一角。
“你是不会自己动脑子吗?我让你作词,不是让你抄袭!”
李易安拿起桌上最后一本书本,重重地落在堆起的本子上;“你要是做不出来,就给我滚后面站着;来上课之前,没人告诉你要交作业吗?”
“没有。”洛煊带着怯意小声回道。
“没有,你不会问吗?”李易安怼道。
巫茗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化作虚影出现在洛煊身旁:傻站着干嘛?想站一节课吗?
洛煊环顾四周,松了一口气;正前方坐着的李易安,一副黑社会大佬的既视感,生怕她下一刻会动手。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周围又一片寂静,难道这首词她又写过了?
李易安默念最后一句,“以黄花喻人憔悴,以瘦暗示相思之深。不错,坐下吧!”
李夫子没有挑刺,众书生看向洛煊的眼神又变了;欣赏贬义都有。
洛煊是临时被拉来上课的,书本笔墨一样都没有;只能全程呆坐听天书。
词牌,格式,声律,仄韵,叠韵……
这些不再是教案上两行短短的介绍,谈不上深奥但也说不上简单;能把它们理清可不比背几本书简单。
光着还是皮毛,顺口一提便过了;更多的是对词的解读,写法的赏析。
自己学的那点诗词,连微末都谈不上;学海的浩瀚要跳出考试大纲的约束才能看见。
下课了,李易安一走,书生们马上活跃起来;背后的嘀咕声,无非就一句——词是不是她抄的?
巫茗挑眉:你就这样任他们猜忌?
洛煊趴在桌子上,透过窗子向外看;阳光下的少年们,自内而外都透着光;宛若春风一吹便绿了一大片的野草;举手投足都洋溢着活力。
巫茗也学着洛煊的样子,趴着看向窗外;觉得没意思,又转过头来看洛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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