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阎王心头一跳，眼眸低垂；也对，他在上一界面呆了那么多年都没来看过我一次；又怎么会是特意来看我？

"你说。"

"我知道这个界面的地府还有一个举荐名额；能不能把这个名额让给我？"藤锦梓清冷的声音，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阎王手指紧按在床板上，抬头审视着藤锦梓；他竟然要举荐名额？

他已经是官差了，而举荐名额是地府越过选拔直接任命；对那些孤魂野鬼非常有用，明年鬼界各大势力为了这一个名额各种活动；但对鬼差来说根本毫无用处。

"你要这个名额，是想给谁？"

藤锦梓抿了抿嘴唇，见阎王的脸上并无不悦，"朋友。"

阎王面上带上几丝好奇，眼底藏着冷意；"什么朋友能让你开口让我帮这个忙？"

藤锦梓翕动着嘴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神有一瞬的空洞，又马上回神道，"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阎王刨根问底地问道，"有多重要？"

藤锦梓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上阎王的双眼；仿佛所以的秘密都被看穿。

他向来是大大咧咧的，何曾如此仔细地询问？我若不说清楚，恐怕他会一直问下去。

一直都在装傻，是时候该摊牌了；现在，他有了家室，可以不用逃避了。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嗯"阎王点了点头，一副八卦的模样；心底是止不住地泛酸；虽然早就知道了，可亲口听他说出来，依旧不好受。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懂我对你的心思，可直到那天我为了牢里的父亲在酒桌上周旋，出来透口气时；看到你与一个男子相拥相吻。

我每次来找你，都能在你身旁看到他；不是吟诗作对，就是一道温书。

本以为是同窗情谊，那想是这般？

藤锦梓顿了顿，又开口说道，"他是一个男子。"

阎王从回忆里出来，木楞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尊父母之命，娶贤良淑德之人为妻吗？"

你父亲虽恼恨你没有娶妻，但无奈你身居五品，比你父亲这个没有实权的官吏要高出太多；还是替你掩盖。

可笑的是，你的官位是我步步推上去的；你的前程似锦是暗地操作来的。

你是步步高升了，我的胃也喝坏了。

藤锦梓想起自己领着恋人回去，当晚就被父亲打断了腿在穿上躺了两个月；但看在那身朝服的份上，勉强替我们掩饰；可后来……

苦涩地说道，"我并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他，而他刚好是个男的。"

阎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肩膀一塌，弯了腰；"所以，你只喜欢他；不是因为我是个男的才没有喜欢上我，而是根本就没有感觉。"

藤锦梓看到阎王的神色，面上不由地透着几分担忧，眼里满是歉意。

早知道，还是接着装不知道好了；起码不会伤心。

阎王闭上眼睛，仰着头，淡淡地说道，"你千万别关心我，不然，我还会以为自己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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