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堡耳边是各种冷嘲热讽围堵,脑中是幼时的欺辱充斥;只觉天旋地转,脑中像是洪水想挣脱而出的胀痛感。
“你个小野种,过来把碗给我刷了。”
“我不是野种,我母亲是赵云。”
“呦呵,你看人家认你吗?你不是野种,是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我要告诉母亲,你欺负我!”
“呵,去呀!没人会拦着你;你看东家会不会理你!”
想要反驳,可什么理由都没有;冬日的暖阳从未照在自己的身上,但满手满脚的冻疮年年不缺席。
“赵家只有一位小姐,后厨里的只是个打杂跑腿的。”
“东家对她可是不管不问,怎么使唤都行,只要还活着。”
“瞧瞧这,一个众星捧月,一个任人欺负,可惜呀!小姐的身,丫鬟的命。”
“女子远庖厨,要不是为了一口饭,谁愿意当厨子;这丫头被送到后厨来,以后难有出路喽。”
“……”
赵堡使劲地甩着头,想把脑中的声音都赶跑;微晃的身子,似随风摆弄;脚牢牢地粘在地上,努力保持着站姿。
“通通给我闭嘴,你们都知道什么?”
赵堡赤红的双眼,恶狠狠地扫过人群;触到凶恶的目光,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一瞬间,鸦雀无声。
但总有人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要参一脚。
“我们怎么就不知道了?事情不就摆着吗?”
“自己敢做,就不敢让别人说了?我看是恼羞成怒了吧!”
“我看也是……”
赵云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中像是各种颜料混合,什么情绪都有。
“堡儿,我的错,我自己担;你不要再做错事了。”
赵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把药包打开,白色的粉末全倒进嘴里。
很快,鲜血便从眼角,鼻腔涌了出来;滴落在灰色布衫,黑了一大片。
周围有人去报了官,有人对着赵堡指指点点,各种责骂铺面而来。
赵堡心里是无尽的荒芜,一言不发地看着倒地的人,没了呼吸,湿了衣裙。
小时候,为了可怜的自尊,嘴硬着不肯服输;换开的却是更深的羞辱,连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没有。她是真的不在乎父亲和我。
父亲走了,为了挣一口气,把脸放在地上任人踩;可她连一个让我亲手报仇的机会都不给。
最后,更是为了那对父女,给我套了个局。
可笑,那声盼望了整个童年的“堡儿”,却是为了利用。
洛煊站在迎宾楼门口,冷眼看着井然有序的人群,指指点点,骂声不断;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以当做热闹看。
世态苍凉,不过是人之常情。
在女尊王朝,跟汉代一样,不敬父母视为忤逆罪,仅次于谋反、叛乱的罪名。
闹事示众,午时斩首,无人收尸 ,不能埋葬,乌鸦啄食。
明目张胆的偏爱,是真的甜;清清楚楚的不喜,也是真的苦。
被自己的母亲亲手送上黄泉路,是怨自己投错了胎,还是怪自己低估了她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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