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记10

掌柜：母亲，我会尽力……尽力……

掌柜的喉咙像是失灵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判官：好了，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孩子比你有头脑。

赵云叹了一口气，眼皮无力的垂下；冷风吹起了衣衫，吹不散心底的愁云。

判官：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我本想让她学厨，以后不会对你继承家主之位有任何阻碍。

低沉舒缓之中还带点空灵悠远的感觉，沉重中又带着凄凉。

掌柜：母亲，我不想当什么家主。

从记事起，都是母亲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父亲说不可以辜负母亲的期望，而且我也不想让母亲失望。

有时候，我甚至羡慕赵堡；虽然不得母亲宠爱，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懂事地把自己套进母亲的条条框框中，最后落个血肉模糊。

赵堡把赵家毁了，我又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

判官：那你想做什么？

不想要家主之位，我错了吗？

我铺的路，玉儿不喜欢？

不要紧了，先在赵家都没了。

掌柜：我想……我想……

掌柜脑中不停地思考着自己要做什么，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掌柜：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认命地说出心底的真实想法。

心里比瑟瑟的晚风还要凉。

目光躲着母亲，害怕对上母亲失望的目光。

判官：家里还有一些银子，去官府买一些田，收收租子也能糊口。

也许，真的是我错了；

爱一人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他，家主之位也想传给他的女儿；可我从未问过玉儿愿不愿意。

到头来，我谁都错付了！

本想赵堡以后与玉儿一同经营好迎宾楼，如今，却是水火不相容。

掌柜：母亲，你的意思是……

母亲，是不管迎宾楼了吗？

判官：迎宾楼，这次挺不过了；林彦珩也不会插手这件事，赵堡厨艺上胜不了，但她的手段防不胜防。

我能做的只有保住玉儿的命了。

但愿，能有用。

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风刮过衣服的声音。

地府，大概就是这样吧！

江澧，我很快就会来向你赎罪了。

你有什么怨，都冲我来；不要再去陶瑶的梦里了，让他好好度过剩下的日子。

阿瑶，我先替你去探探路，不要想我，我会每晚到梦中陪你

我不会喝孟婆汤的，下辈子，我还娶你。

掌柜：母亲，我不怕。

如果折磨我，能让赵堡消气；那也不错。

赵堡如果想要我的命，早就来取了；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就够了。能给母亲父亲送个忠。

不至于，无人下葬。

判官：天晚了，早点睡吧。明天，带你父亲回乡里收拾收拾，雇个马车去嘉应等我。

掌柜：母亲，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判官：我会赶上你们的。

掌柜：你要做什么？要不我来办？

判官：林彦珩可不回你卖你面子，放心，我还要与你父亲共白头呢，会来找你们的。

掌柜：可是……

判官：好了，听我的；回去睡吧！

掌柜还想说什么，可迫于母亲的威势，听话的回了房间。

一步一回头，回回没看清母亲的身影；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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