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外,他轻轻放下昏迷不醒的丰子黥,看着前院的栅栏,立在门前,高声道:“谢烽远求仙者救我好友。”
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他又扩大声音重新喊了一遍。
还是无人应答。
他等得起,可是身旁的丰子黥等不起,玉城的万千将士等不起。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全是决绝。
“得罪了。”他推开了形同虚设的门,进了前院。
院里没有满地的彼岸花或者是罂粟,而是一地的月季和玫瑰,莫名浪漫。
“小子,如此莽撞,可是不妥啊!”
这时,屋里传了了一个沙哑喑哑的声音,似是一个老者。
前门突然从内打开,像是有人用内力震开的,一个佝偻虚弱的老者从里走了出来。
一手杵着拐杖,另外一只手反复摩挲有接近十五厘米长的胡须。弯驼着背,笑容满面的慢慢踱步过来,眼底却似有星辰,又似看尽尘世繁华,归于虚无,矛盾又和谐,让人忍不住想行礼致敬。
“小子,你们能进来,即是与我有缘,不过,要救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人摸着胡须,低沉着嗓音,还咳了咳,满脸的褶皱都随着动作上下浮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神游九霄。
“先生尽管说,只要能救他,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谢烽远恭敬行礼,他别无选择。
老者反复看了看丰子黥,又翻了翻他紧闭的眼皮,最后缓缓把了脉。
随后眉头紧蹙,谢烽远着急不已,自觉不妙。
“他是你什么人呐?”老者意味深长。
“朋友。”
谢烽远虽然莫名其妙,却还是极其认真的回答。
“只是朋友?”
“嗯。”
犹疑了几秒,他还是肯定到。
“那就麻烦了!”
“先生,可是有难处?”
谢烽远看着老人家眉头紧蹙的模样,心下不妙。
“你先把人抱到房间。我细细与你道来。”
进了房间,谢烽远轻柔地把人放到床上,老者不知从那里摸出来一个瓷瓶,倒了一粒就水给丰子黥服下。
“这是续命丹,可以保住他五个时辰性命无虞。”
“先生,那五个时辰后他……”
老先生一脸悲悯,缓缓点头。
“那,如何才能救他?”
“他受了极重的内外伤,特别是内伤,严重透支自己的内力,内力早就无以为继,现在只能勉强保住心脉。”
“要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看到那山顶了吗?”
老先生抬手徐徐指了过去,透过窗户,谢烽远看到那直冲云霄的山峰。
“我这里差一味药,唯有那山上有,但是,自有机缘,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是找不到的,何况你只有五个时辰,不过,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他定定看向谢烽远,一脸的莫可奈何。
“服下此药,情欲难控,至少维持三天,若不是心爱之人,药力则会反噬,轻则静脉尽碎,从此沦为废人,重则自爆而亡,吐血而死。”
谢烽远僵站在原地,一时失声。
“所以,救与不救,皆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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