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二） (2-1)

[醉酒]

悟空有两大弱点：一是水性，二是酒量。

水性不好算是猴子的通病，沾酒就醉这个秘密倒少有人知。

杨戬很荣幸成了“少有人”之中的一个。

用杨戬的话来说，喝醉了的悟空看起来超好欺负。

悟空自然不想在杨戬面前表现出“好欺负”的一面，在杨戬又一次的邀请之下学会了耍些小心机。

他假装喝杯中洒，却又在杨戬不经意时将酒全都泼到不远处的花盆里。

杨戬不可思议于悟空的清醒。在他的脑内剧本里，悟空会很快喝醉，而他自己，会兄弟情深地把悟空从摆酒席的庭院搬回屋子，然后…和哪吒狼狈为奸为悟空换上粉粉嫩嫩的小裙子，再拍照留念预备未来一百年都拿这张照片嘲笑某猴子。

伟大的计划在杨戬倒下的那一刻正式宣告破产。跟花盆比酒量杨戬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悟空绕过桌子坐到杨戬身边，一只手臂半搂着杨戬，好让杨戬侧身靠在自己怀里。

悟空好奇，好奇“好欺负”的样子是什么。

杨戬紧闭着双眼，很乖很乖地任悟空揉脑袋捏脸。有时，还会迷迷糊糊伸出爪子，软绵绵地试图去推悟空使坏的手。像刚出生的小奶猫，轻轻的唔嗯仿佛夏天的冰淇凌，连心也跟着融化了。

平日里，悟空总没有机会耐下心来好好看看杨戬。他知道杨戬生得极美，白皙细腻的肌肤也不是他这只石猴可以相提并论的。现在，他看杨戬，无论是取经路上那些故作扭捏的女妖，还是天宫所谓闭月羞花的女神，都不及杨戬给他的感觉——那想要怜惜的温柔。

一瞬间，悟空心全乱了，好容易稳了点心绪，默默承认：

“嗯，确实还是挺可爱的。”

电话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悟空认出这是杨戬的手机铃声。他从杨戬上衣口袋里翻出手机，屏幕上的“臭莲藕”让悟空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哪吒贱兮兮的声音响彻云霄：“杨戬，孙悟空还没倒吗？我女装都准备好了你…”

悟空低头看怀里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杨戬，算是悟了杨戬非要拉自己来喝酒的原因。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这玩意儿可爱。

“你，带上你的女装，现在立刻马上，给俺老孙滚过来！”

“卧槽！怎么是你？杨戬呢？杨戬该不会已经一路走好了吧？”

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成了给哪吒的答复。

悟空正生气时再惹他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哪吒也不是凡夫俗子，在拯救杨戬和保全生命两者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捧着精心准备的Lolita裙来到杨戬家院子，很成功地转移了悟空的注意力：“我知道不该开你玩笑，可这裙我也费了不少工夫，不如…杨戬不是还倒在那儿吗？咱俩合伙把裙子给他穿，你意下如何？”

哪吒深知自己全然没有和杨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高尚情怀。反正杨戬已经牺牲了，自己再补两刀又有什么关系？

孙悟空回头看刚被自己遗弃的杨戬正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他想象着这缀满花边和蝴蝶结的裙穿在杨戬上，应该…是养眼而不是辣眼吧？

再加上哪吒的煽风点火，孙悟空顺理成章地接过哪吒递来的裙子，一手抱裙，一手拎着杨戬，顺便还过河拆桥似的把准备跟着进屋的哪吒挡在门外：“你的帐我还没算呢。”

哪吒只得带着“杨戬你自求多福”的心态，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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