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响起,鹊熙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惊魂未定地看了看窗外,听见了大雨瓢泼打在屋檐上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回到现实了。
恍然间,鹊熙揉了揉眼角,摸到了一片湿润,自己哭了。
鹊熙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地点亮了烛火,微弱的火光映照在少女的面庞上,显得那么孤单落寞。
鹊熙默默地在被子里弯臂抱住自己,蜷成一团,梦里的一切依旧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像是擦不去的墨迹,少女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会成这样,为什么偏偏是她……
鹊熙:(咬破嘴皮,埋头默不作声)
嘴里一阵腥甜,鹊熙张皇失措地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的爹娘还在,她的亲人都还在,没事的,没事的。
会没事的。
与此同时,枫原镇——
夜里的枫原镇很寂静,客栈里,三人不眠。
隽寻躺在床上,侧身看着窗外几盏灯火,一面想着温泉馆的事,一面想着小栩子在魂归园的话。
隽寻(后期):(挑眉)戏子?
谷沉雪:(目光沉沉)你是说凤椿戏班的戏子?
那时起了风,小栩子的一句话轻飘飘的被风带走了,有些沙哑。
小栩子:(面露伤感)是,她因为一件事,死后根本没人准备给她立冢,我是求了好久,才给她一个地方,但是,不能有她的名字。
隽寻(后期):……
因为一件事,要死无葬身之地?最后还是求来的一块埋葬的地方?求来了还不能有名字?
是犯了什么样的事,才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似乎是知道两人的不解,小栩子咬了咬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小栩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她是被冤枉的,冤得很惨,可是,可是没人相信……
他依稀记得,那天少女一曲戏唱罢后,眼里流露出的绝望,无一人看得到……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枫原镇的人是热情,但是热情不代表就可以完全包容……
一旦一个势力很强的人憎恨起一个势单力薄的人来,那么这个势单力薄的人等来的,是不可磨灭的灾难。
小栩子双手握成拳,心中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却终究还是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隽寻和谷沉雪都看在眼里,福至心灵一般,他们都觉得,这一次的故事,又会是一个悲凉。
隽寻(后期):(目光黯了黯)过去多久了。
小栩子:(神色落寞)记不清了,大概,二十几个年头了吧……
二十多年光阴蹉跎,小栩子依旧和原来别无两样,枫原镇却已是物是人非,爹娘也开始慢慢变老了,街坊邻居都在一点点老去,领家小孩从前都还牙牙地叫着他“哥哥”,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一想到这些,小栩子心中涌现出一股酸涩的情绪,一开始兴冲冲归乡的情绪荡然无存,一下子被伤感包围,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隽寻和谷沉雪一时无言,并没有横插一刀让这气氛更沉重,他们都很通情达理地站在无名冢边,默默无声地等待着这个哀伤的小青年缓过来。
隽寻看了一眼无名冢,石做的墓碑饱经风霜,已经出现了豁口和小洞,莫名扎眼,隽寻别开眼,不再去看,情绪像是受了影响,自从来到枫原镇后,这里的一切都会让他莫名联想到他的少时。
谷沉雪像是感受到了身旁人的情绪低落,于是默默地脚步向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隽寻的肩膀,作为安慰,隽寻感受得到,用目光做以回应。
哪怕他向谷沉雪坦白了,谷沉雪依旧尽到一个师尊的职责,甚至超过,他依旧待隽寻如昨,未曾变过。
这一天,一句话,伤的是一个人,痛的两个人的心,苦的,是三个人的情绪。
隽寻和谷沉雪陪着小栩子在魂归园一直呆到了傍晚,两人都没立马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小栩子因此很感激他们,因为若是换做别人,必然不会管他什么情绪,直接开口就问,问完就什么也不管不顾就除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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