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的物理卷让我刻骨铭心。我固执地用初中死记公式的方法解题,结果三道大题全军覆没。午休时抱着满是红叉的卷子在操场转圈,恰好遇见打篮球的同桌小林。他随手把球抛给队友,非要拉我去小卖部请喝汽水:“老班说运动是排解郁闷的良药,但我觉得冰镇汽水更管用!”瓶盖掀起的刹那,清凉的橘子味混着他得意洋洋的表情格外鲜活。
要说最难忘的当属篮球场上的“钉子事件”。那天大周神秘兮兮地把我们拉到器材室,亮出颗从实验室“借”来的图钉。当体育老师发现球面寒光时,我们五十多人杵在烈日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文委主动站出来,虽然最后全班都陪他写了检讨,但那天操场上此起彼伏的憋笑声,至今回想仍忍俊不禁。
百日誓师那天黄昏,数学老师破天荒没拖堂。她静静望着窗外渐深的暮色说:“等你们走进考场那刻就会明白,这三年最珍贵的不是分数,是此刻能听见彼此翻书声的时光。”此刻笔尖在答题卡上沙沙作响,身后传来某人不小心踢到桌脚的轻响,恍惚间我们仍是那个细雨绵绵的初秋,站在人生新路口惴惴不安却互相依偎的少年。
下课时分总有人在小黑板更新倒计时,粉笔数字一天天消瘦。但我知道有些痕迹不会随时间褪色:早读时的和声里有三十九种音色,课间飞窜的小纸条织成密网,晚自习走廊晃动的影子永远三人成行。纵使前路山高水长,总有一簇星火会在记忆深处为我们照亮回家的方向。
四.学会生存
春夏秋冬,人的四季;岁月流转,生命的足迹。从呱呱落地那一刻起,我们就踏上了生存的旅程。学会生存,首先要明白生命的价值。不能像风筝般随波逐流,而要像航船般朝着目标前进。
那个有月亮的夜晚,我永远记得寝室外腾起的浓烟。“着火了!”的呼喊刺破寂静。揉着惺忪的眼睛,我看见应急灯的红光在烟雾中跳动。手指哆嗦着系纽扣时,冰凉的金属扣滑落两次。小芳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她蹲下捡时被后面同学撞了个趔趄。
李老师沙哑的嗓音在楼道回荡:“弯腰捂口鼻!”我忽然感觉栏杆烫手,弯腰时前额撞到前面书包。二月春寒里,汗珠却沿着脊背往下淌。浓烟钻进鼻腔时,我死死咬住毛巾角——是妈妈绣着小兔子的蓝毛巾。
当终于跑到操场,夜空里碎星闪烁。周主任擦着镜片上的雾气说:“这是演习,但火灾逃生要记牢:一要早报警,二要……”他背后的樱花树在夜风里摇晃,像白天见过的那些灭火器喷出的干粉。
这些生存技能如同种子埋在心底。上周看见王叔叔家阳台冒烟,我立刻拨打119。想起老师教的“三层以上别跳窗”,赶紧提醒三楼的妹妹用红领巾挥舞求救。当消防车鸣笛声自远而近,我才发觉掌心的汗把电话壳浸得湿漉漉。
学会生存不是背书考试。它可能在烟雾弥漫的楼道里,在突然断裂的冰面上,在台风光顾前的超市中。就像上个月校运会,我在接力赛摔倒时,听见的不是嘲笑,而是整个操场此起彼伏的“膝盖先着地”的提醒声——那是去年应急演练时,校医重复三遍的要诀。
春天的操场总有蒲公英飘过。那些轻盈的小伞带着求生意志飞向远方。我们何尝不是如此?在生命四季里,既要学会与野火周旋,也要懂得在暴雨中绽放。
彼岸的逝言2水月镜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