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薛尘低叹。

无垢（廖无尘）：瑶儿，经历了两世，他累了，也倦了，在上一世意识湮灭之前，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若你还爱他，他会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不为苍生，只为你

这个意识如此强烈，深深地印在他的灵肉之中，在他遇见她之时，一点点复苏。

之前，瑶光不止一次幻想他爱上她的样子，如今，这一刻真正来临了，她心里反而平静了，也许是等的太久了，久到她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将这当做一场华而不实的梦境。梦，一直做下去，会觉得美好，若真实现了，反而患得患失。

瑶光的大眼睛深深地望着他，眼中映出他的身影，却显得有些空洞。

瑶光（轩辕玉瑶）：那你呢，你能代表他吗？

无垢（廖无尘）：我即是他，他即是我，而我，爱你，你只要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他悲悯又温柔的目光亦如初见，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无垢呢还是薛尘，瑶光别过眼，良久，才轻叹一声。

瑶光（轩辕玉瑶）：也许，没以前那么爱了。

无垢（廖无尘）：那便够了。

他微微一笑，忽然抬起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身上却开始绽放出淡淡白光。

见此，瑶光惊骇。

瑶光（轩辕玉瑶）：薛尘，你这是……

无垢（廖无尘）：我转世投胎，乃至于做这个太守公子，本就是为了和你相遇，成全我们的宿世姻缘。如今，姻缘已定，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日归位为好。我说过，只要你还爱我，无论这份情还剩多少，今后，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闻言，瑶光的笑容却有些无奈。

瑶光（轩辕玉瑶）：只是，我身边已经有太多人了，只怕再也给不起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他淡然一笑。

无垢（廖无尘）：无碍。

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无垢，已经开始苏醒了么！

瑶光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清俊到极致的面容开始了细微的变化，及腰的长发也在迅速抽长。

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隐隐约约地想着，从前，她给得起唯一，也只给他，他却弃之如敝屣，如今，她以为早已丧失了拥有他的资格，他却说，无碍，这又是，何必呢？

当他身上的光芒淡下来时，他似乎还是那个人，只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若真说哪里变了，那便是神与人的区别。至少，现在豫州城的人看见他，哪怕是他作为无尘时的父母，除了顶礼膜拜，和敬畏之心，再也生不出旁的什么心思。因为，这样的人，是任何人也无法亵渎的。

熟悉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温和，慈悯，天下至善至纯之人，多么地美好和圣洁，却也让人生出无边的距离感。

无垢（廖无尘）：怎这样看我，好似，我离你很远一般。

他走过来，轻轻执起她的手。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五万年前，不免缩了缩手。

瑶光（轩辕玉瑶）：本就很远。

但他牵得太紧，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却已经摒弃那股尘俗之气，越发地飘渺出尘。

无垢（廖无尘）：重新走近可好，这一次，你当如何，就如何。

瑶光（轩辕玉瑶）：无垢。

她忽然开口。

无垢（廖无尘）：嗯！

他低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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