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药方

苍陨！苍陨！

未知的声音喊道。

都是你啊……都是怪你她才会死掉的！

吃我一刀！

苍陨推开障碍，向着外部冲去。天空越来越黑暗，体力渐渐流失，葫芦里的魔力储备已经不多了。

黑影逐步逼近。

看你往哪跑……给我死！！！

不要啊啊啊啊啊！！！！！

又是噩梦。

起身，背后全是冷汗。

天已经蒙蒙亮了。

拉开窗帘，遥远的鸟鸣和鸡叫宣告着黎明的褪去。

已经快一个礼拜没有好好睡着了。苍陨下楼拉开店门，随后拐进卫生间洗漱。

“狐大夫……您能先帮我看看病吗……”门外传来一个年老的声音。

“药铺七点钟开门，您可以晚些过来。”苍陨头也不抬，含着牙刷含糊地应付着。

“求求您了，狐大夫，我家孙女……病重昏迷过去了……”

苍陨于是转过身来。

满脸皱纹，帽子上全是雪，口鼻间冒出热气，眼角的皱纹和泪痕，不知承载了多少苦难。

“孩子他爸啊……自打妞儿生病就不见了踪影……我跟老伴儿养老金都快要花光了，可还是不见得……”苍陨接过皱巴巴的报告单，端详着。

“Stage IV primary lung cancer”

“Suggestion: comfort treatment”

…………

（四期原发性肺癌

建议：舒适护理）

“狐大夫……我老伴跟我说是肺炎……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肺炎……我闺女都……生病快半年了……是不是报告单不准确啊？”

“唉……”苍陨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给你……拿些药吧。”

苍陨从中药柜柜底拿出被层层包裹着的药材。

“狐大夫啊……听说远近的不管是福瑞还是人，经你治疗病情都有改善……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就这一个闺女了……”

“你放心好了。这个药回去每天煎一次喝，刺激性比较强，您可以戴着口罩……”

…………

“狐大夫……我真的可能……给不出多少钱……能不能……先打个欠条”

“不用了不用了，没关系，我这店铺每天第一位病人不收钱的。”

店内并无此规矩。

“谢谢您……狐大夫……”眼前的老太太立马跪了下来。

“受不起受不起受不起——”苍陨立刻扶起面前的老太太。

“陨某只是按着检查单开药而已，不用如此恭维”

“真的……我”头发全白的老者，在苍陨面前趴跪着涕零不止。

“我就说狐大夫真的是……好医生……我从来……”眼前的老太太，支吾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赶紧回家给你家闺女煎药去吧。”苍陨转过身去，有些哽咽。

待那位老太太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底，苍陨便匆忙的拉起店门。

像师傅教的那样，深呼吸。

吸气——

呼气——

苍陨走上楼顶，将晒干的衣服收下，又将刚洗好的衣服挂起。

不经意间，一件衣物掉落在地上。

苍陨安静地站在晾衣杆前。

“在想什么呢？”辉斓不知何时站到了苍陨身边。

“我在想，苦难之所以是苦难，是因为人们遭受不起么？”

“因为孑然一身吧。”辉斓捡起衣服。

寒风吹刮着苍陨，和雪片一起卷积在苍陨的毛发上。

“我帮你洗吧。”辉斓带着脏衣服和空桶，转身下楼忙活。

苍陨仍站在晾衣杆前，安静的眺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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