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画家70 (2-1)

这场面太过匪夷所思。

泠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升腾起一种荒谬的预感。

他眼睛一闭一睁再去看时，被压在钢管下的哪里是晋峰，分明是只斗大的老鼠。

那只黑毛老鼠不停地挣扎，双腿乱蹬，却无济于事。

它拼尽全力地扭曲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嘶哑尖锐的叫声。

泠画下意识用钢管压紧它，老鼠的尾巴立即耷拉下来，不再挣扎。

这只老鼠几次三番出现在自己面前，显然不是偶然。

它对人可能还有精神方面的影响，泠画不可能把它放走。

他弯下腰，用手扼住老鼠的咽喉。

它却梗着脖子，凑近了泠画的口袋。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一张人皮被老鼠的尖嘴衔了出来。

这只老鼠想要吃掉他的人皮吗？泠画猜测着。

对方却立马把嘴里的人皮吐出，还做了个颇为人性化的，“呸呸呸”的动作，接着叼紧了顺着人皮露出来的包装袋。

泠画：“……？？？”

他有了主意，干脆顺着老鼠爬进包装袋里，接着迅速系紧了绳扣。

不知为何，这只老鼠在里面还蛮安分的，既没有咬包装袋，也没有乱动。

泠画小心翼翼地挪出了包装袋，看着老鼠乖巧的模样，总算是松了口气，把它也揣进了兜里。

老鼠还在沾沾自喜。

这可是要装精品肉的袋子！只有跟着这个人，就能到精品肉制造厂！它一边想着，一边兴奋地舔舐着爪子。

泠画揣着包裹，走出美术馆，继续赶路。

美术馆和雕塑教室相距并不远，泠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并未将周边的无面人吸引来。

雕塑教室的门仍大敞着，但却没有一个无面人敢靠近这里。方才倒在教室前的无面人也不知去向。

泠画走进教室，环顾四周。

或站或坐的雕塑栩栩如生，表情各异，像极了活生生的人。教室里到处都是这样的雕塑，却显得空荡荡的。

“皮——”

正当泠画疑惑不已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女音。

泠画猛地转过身。

一座纯白的雕像静悄悄屹立在他身后，脸庞模糊，手向着前方，似乎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却徒劳无功。

泠画浑身汗毛竖起，目光凌厉地盯着她。

他急忙往后退了数步，与雕像保持安全距离，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人皮放在她的手掌，沉声说，“你要的人皮。”

话音刚落，雕像突然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胳膊，捏住了那块人皮。

她的动作僵硬而迟钝，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泠画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交出去的是一个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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