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画家68 (2-1)

它思索良久，决定采取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它纵身跃起，攀上墙壁，尖锐的爪子勾紧水泥狭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间隙，迅速爬上墙头。

它隔着窗户，窥见独煦靠在门上，半合着眼睛假寐。

老鼠微微一怔，又看了看被挡在门外的无面人，只当面前这个人类重逾千斤。

它对准玻璃猛的一击，伴随着清脆的爆响，但这声爆鸣也淹没在嘈杂中，并未惊动独煦。

玻璃被砸出了一个洞，老鼠趁机钻入室内，悄无声息地接近独煦。

如果它能成功迷惑独煦，那将获得一顿美餐；如果不成功，当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很小，他也会因为分心而被无面人偷袭。

虽然每次总不免些阴险手段，但从无败绩也是真的。

老鼠的身形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了独煦面前。

独煦毫无察觉，闭着的双眼甚至连睫毛都没颤抖一下，仿佛睡沉了。

老鼠眼珠乱转，脑海急剧旋转，决定直接开饭，吃掉这个猎物。

然而，它刚刚凑上去，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便横亘在了它的脖颈上。

锋利的刃口刺破它柔滑的毛皮，渗出丝丝鲜血。

独煦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冷冷瞥了它一眼。

刹那间，它浑身汗毛炸起，心脏狂跳不已。

它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喉咙便传来细密的刺痛。

求生的本能让它开始极速检索对方暴露在外的即时记忆，并据此制造出幻想，企图趁机脱困。

幻象被极速编织，在看见独煦眼中的一刹失神时，它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成功了。

然而，下一秒，对方竟挟着满怀怒火，多施了几分力气，直接将它劈成两截！

老鼠的尸体跌落在地板上，断裂成两节的肠子伴着浊黑的污血汨汨流淌，恶臭难闻。

它瞪大了眼睛，显然死不瞑目。

独煦收回短剑，嫌恶地擦拭了几遍，将杀意敛入眼底。自始至终，脊背与门板的夹角都未曾变化分毫……

泠画悠悠从地上醒来。

外面同他昏睡前一样，仍是一片光亮，睡梦中不知外界时间流逝，泠画甚至开始怀疑黑夜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他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并无异状。

泠画松了一口气，伸手揉搓了几下僵硬的和脖颈。

对于时局他一无所知，但又不能坐以待毙，贸贸跑出去，无异于送死。

思考再三，他打算先看看黑夜有没有被消减再另做行动。

至于现在……

泠画将目光移至角落垒起的木箱处，不如来找找雕塑的那张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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