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算前期的那些铺垫,从白蕊姬告发皇后,到牵扯出陈年旧账,直至凶手被害者双双离世,相隔不过短短七日。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一生的潮湿。钟粹宫,刚刚晋位的婉嫔以纯嫔安胎需要静养,钟粹宫不宜吵闹的名义,暂时没有搬去新宫。当看着被送到面前,软软一团的三阿哥永珹的时候,她也有过短暂的无措。
嬷嬷将永珹放下来,小家伙看看嬷嬷又看看婉嫔,满脸写着迷茫。想了想,婉嫔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用眼神示意对方到她这里来。
小家伙犹豫一会,到底是迈出了第一步。他还不满两岁,路走得却很稳当,很快就扑进了陈婉茵的怀里,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神情有些怯怯。想来这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他心中也是惧怕的。
婉嫔早早摘了护甲,回忆着她昨晚从太医那里恶补的一些带娃常识,最终选择用手抚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她自认自己的动作算是轻柔,可是抚摸几下,小孩子嘴巴毫无预兆地往下一撇,就开始哭了起来,从一开始简短的抽噎到后面放开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把一众人吓得不轻,跟随而来的嬷嬷想上前将其抱起来哄,婉嫔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另一只手腾出来,无师自通地拍起了他的背。
她对着这个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却出于本能怮哭的孩子说:“哭吧,哭吧。母亲去世了,是要哭的。”
声音轻如落雪,很快就溶解在空气中。
翌日就是中秋夜宴。琅嬅让莲心带着她的口谕通传各宫,原则上所有人都要参加宴席,纯嫔身子不适,准其在钟粹宫修养,不用露面。如其他人有什么特殊情况,也可以向她说明。
说实话,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还能毫无芥蒂地准备晚宴的真没有多少,她们又不是木石之心,但更多的是不敢,也害怕触及皇上的霉头。
是以莲心把话一个个传过去的时候,得到的都是无妨的回答。连仪嫔都表示会出席。
等莲心去了侧殿,把口谕转给恪贵人听,这位蒙古来的,宫中年岁最小的妃子说了一句:“可以不去吗?”
“如果贵人身体不适的话,奴婢自会禀报皇后娘娘。”
莲心并不认为对方是想躲懒,实际上这位的脸色比在养胎的纯嫔还差。据说恪贵人在高烧过后陆陆续续又病了一段时间,前两天才算好全。说好的学规矩也取消了,不仅是最开始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已经不在了,更是因为她现在别说咋咋呼呼,连声都很少做了。
“我……”塔娜张了张嘴,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可是想起什么,又苦笑一声,“罢了,我会去的,多谢姑姑转达。”
莲心恭敬地行了一礼后离去,走出景阳宫,胸膛那块也沉甸甸地难受。今日所见每一张容颜都宛如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将整个紫禁城笼罩在巨大的愁绪中,纵然身外者,却非过客,她如何不感触呢?
见莲心告退,阿碧这才上前,犹犹豫豫地开口:“主儿,皇后娘娘有口谕在先,奴婢也看出来您实在不想去,何不推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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