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成了个站在上帝视角的人,没有实体,只看着这山林间的一切。
山中无岁月。
直到有一天,一个清冷高绝如仙的男子来到这处山上。
小鹿与男子相遇。
这山实在太偏僻了,如同被世人遗弃了似的,小鹿打小与草木走兽为伴,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从未见过人是什么样的——
但,在见到男子的第一眼,它便仰头一直一直看着对方,既无惊吓,又无慌乱,只是鹿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男子穿过繁密枝叶、潺潺溪水、未尽散的淡淡雾气,走到它面前。
其实不过几瞬之间,它却觉得自己看了很久、很久。
男子问:“你可愿同我走?”
它眨眨眼,点头。
于是化了人形——七八岁模样的男童,小小的身子,白皙懵懂的脸蛋,颊边带了点婴儿肥,一双大大的眼睛,漂亮而盛着对人世的好奇与懵懂。
单纯得不可思议。
与简落的模样有五分相似,俨然一个缩小版的简落。
小鹿化作的男孩便随着男子走了,离开了偏僻的山林间。
男子的声音与他的模样一般淡漠威严:“今后我便是你师父。我法号道霄,姓凌,名长风。”
“那……我叫什么?”男孩开口吐了人言,尽管发音干涩稚嫩。
“你母亲名卷耳。你叫简落。”
男孩从此知晓了他的名字:简落。
很快,他也知道了男子的身份:昆元门道霄长老,传闻为当世第一强者。
那是在简落跟随凌长风回到昆元门之后,听门中弟子口中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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