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炼金产物

凯看着自己面前。桌面上摆着一只小盒子，刚才送来的珠子已经全部装了进去，一共是27颗。

血猎组织在白安娜教堂里安装的防御类陷阱一共是26处，算上乔治桌子上的那一粒，数量刚好。

全部的陷阱都塞入了一颗珠子。看起来，并不是人钻入了陷阱，而是珠子代替入侵者触发了它们。

凯：……他是有意的。

那个吸血鬼。

可是他为了什么？

在队员们带着一颗颗珠子来之后，凯就命令尤什传达下去，加强了警戒，所有的陷阱也都检查无误，还增加了两处。看着27颗珠子，凯从装备包里拽出一根银线，把它们串在了一起。

凯：嗯，好了。

现在凯面前多了一个手串。

入夜，白安娜教堂又陷入了寂静里。就算里面有着巡逻的队伍，她看起来也还是安静沉稳的。深暮无声，一切都在歇息，似乎只剩下森林的植物还在生长。

凯离开了教堂。他就在旁边的树林里，坐在最显眼的一个僻静处，坐在一小潭湖水边，没有一棵树的影子能够延伸到他身上，苍白的月光把他照得很亮。

他在湖边一块被放倒又被拖到水边的枯树干上坐着。这棵树干也是先前在此地驻扎的血猎们放倒的，他们本来在这里升起篝火，准备露营，后来就发现了树林另一端还有一栋教堂，也看到了蜷缩在蛛网和灰尘之中的乔治神父。

凯：真是怀念。那个时候队伍才只有十几个人，但是日子过得很简单。

忽然的，凯话锋一转。

凯：不知道我理解你的意思理解得对吗？

如果有人路过，大概会怀疑他是不是在和夜里的魔鬼对话。而若是要凯回答的话，他会说是的，他正是在和魔鬼说话，那属于黑暗的精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的噬血的鬼魅。

达摩。就如同商量好了一样，凯就猜达摩会再次在这里出现。

凯：我理解你意思理解对了吗?

凯：我加强了防御，准备好欢迎你们了。

达摩：我可没示意你任何事。

达摩：我没有任何“意思”。

达摩在凯背后稍稍扬起下巴。

凯没有转头，但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一闪，朝达摩抛来。他伸手按住，看到的是串在一起的自己的27颗珠子。

凯：这些是炼金产物。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

凯：炼金术合成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很珍贵，所以就别浪费了。

凯：还给你，好好留着。

达摩没有说话，只是将珠串往自己手上戴。随着一声短暂的低呼和一抹升起的黑色烟雾,达摩慌乱地甩手腕，仓促地脱去手串，它掉在地上，达摩手腕处的烟雾才开始渐渐变细变窄直至完全消失。

达摩：……银线。

血族的目光又变凶了，好像在对凯说果然见到你就得不了好。而凯从树干上起身，笑着转过来，脸上得惩的意味越来越明显。

凯的银线让不少血族吃了亏，达摩这也已是第二次。

凯：真是不当心啊！

凯：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呢，吸血鬼?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剥开它来窥探一番?

凯用仿佛念诗一样的音调，一步步向达摩走近。因为银烫了他，他刚才还试图用嘴去咬咬烫伤的位置，像任何哺乳动物一样。

凯：你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

凯：如果之后我们的确迎来了一次袭击，你又希望我们对你的行为作出什么样的反应,达摩?

凯最终没能近身。他听见地上那珠串的银线绷断了。27颗珠子悬浮起来，弹药一朝凯袭击而去。先是四颗，将即将上前来的凯逼退，珠子从他的发间穿过，一道鲜血从他的面庞滑下。

他能操纵，操纵那些串珠。

凯轻笑了一声，抽出腰间的长剑。

凯：呵，当然了——

凯：——炼金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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