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没有哗变,勇毅侯府的下狱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诬陷,铺天盖地的弹劾奏章呈到圣上面前,他的叹息格外刻意:
沈琅:舅父,是你说燕家有不臣之心,可结果呢?
沈琅:通州一片祥和,勇毅侯府也搜不出罪证。
沈琅:你!
沈琅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沉沉呼了一口气,凝眉道:
沈琅:你让朕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
可薛远依旧不曾悔改。
他一副忠臣模样,躬身道:
薛远:圣上,老臣亲眼所见,勇毅侯府的书房内,有着大量焚烧的痕迹。
薛远:肯定是燕家人趁着老臣回宫加印之时,把所有的往来书信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薛远:所以,还请圣上下旨,准许老臣对其父子二人施以刑罚。
薛远:肯定,能得出个结果来!
沈琅都被薛远这般强词夺理给气笑了,他拍了拍桌案上的奏折,摇头无奈道:
沈琅:舅父你还不明白吗?
沈琅:这些都是朝中弹劾你兴武卫以权谋私、诬告燕家的奏折!
他蓦然起身,不怒自威,沉声道:
沈琅:更有人直言,怀疑舅父你欲在牢中将人暗害!
沈琅:如此关口上,你还想着让朕下旨,是非要陷朕于悠悠众口之下吗?
沈琅看向薛远的目光愈发暗沉,他避开薛远伸出欲要搀扶的手,侧身道:
沈琅:总之,尽快将罪证找出来。
沈琅:否则纵使燕家有抗旨之举,朕也不得不追究舅父之过了。
薛远淡淡垂眸,应声告退,不知是惧还是不以为然。沈琅缓缓回身,看着殿内外的分界线,目光深不见底。
却道薛远刚刚走出御书房,便与迎面而来的谢危打了个照面。
二人作揖行礼,一番客套。
而后,便是薛远阴阳怪气地说道:
薛远:少师大人很是忙碌嘛。
薛远:昨日看你在勇毅侯府做赞冠,今日又入宫觐见。
薛远:往日本公倒是不知道,少师与燕家走得很近啊。
笑里藏刀,暗箭伤人。
谢危面色不改,抬眸间只露几分笑意:
谢危:谢某教燕临读书,理当如此。
谢危:来日薛公子加冠,若是不弃,亦可寻谢某为赞冠。
薛远轻嗤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
薛远:不必了。
薛远:圣上的宠臣,本公劳烦不起。
说罢,薛远拂袖而去,谢危只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似乎一丝一毫都不曾在意。
他不在意,有人替他在意。
黑白棋局上,沈琅的棋子缓缓落下,他捻起一粒云子,似是随意地说道:
沈琅:定国公方才在门口寻你不痛快了?
谢危亦随之落下一子,平和地说道:
谢危:国公查案未果,难免心绪不顺,臣倒是不挂心。
沈琅看了一眼谢危,复又盯着棋局,漫不经心地说道:
沈琅:昨日你也在现场,这一桩事,你怎么看?
虚与委蛇,真真假假。
谢危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仿佛置身事外,泰然自若地说道:
谢危:臣的想法不重要。
谢危:只要国公能为圣上要回兵权,寻得燕家印信,过程如何倒也无妨。
此言一出,沈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手中棋子微顿,迟迟不曾落下。
黑白棋局停了。
可谢危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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