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加冠,取字。
一应礼仪完备后,一场冠礼也走到了尾声。
燕氏一族以燕牧为首,向谢危献上金银、书墨等种种作为答谢,又使燕临行过三拜之礼,从此奉谢危为长,方才算是结束。
礼毕时,燕临也长身向静寂庭院内的所有人躬身一揖,道:
燕临:今日诸位大人、故友危难前来,不异雪中送炭,此情燕回永记于心!
原本的少年,已称得上是名真正的男子了。
众人皆知今日之祸只怕不会善了,都在心底叹息一声,纷纷还礼。
谢危在旁边看着,却是有些出神。
纷纷扰扰间,真正的风雨,还在之后。
眼下官兵围困,众人无法出府,由燕牧领着去到了礼堂中用些茶点酒水,而谢危则缓缓移步,独自来到后院亭中,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祠堂。
大厦将倾,他能否护住他们的性命?
就在谢危沉思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张遮清朗的声音:
张遮:谢少师。
谢危收敛思绪,缓缓垂眸,回身看向张遮,浅浅一笑道:
谢危:张大人。
谢危:今日仗义执言,谢某替侯爷谢过。
谢危刚刚抬手作揖,弯腰行礼,张遮便清冷地打断道:
张遮:不必。
张遮:张某身为朝中官员,自该维护律法严明。
张遮:无论今日涉事双方是谁,都会如此行事。
为公为道,如是而已。
谢危轻声一笑,朗声回道:
谢危:张大人果真是令人钦佩,不欺暗室,防意如城。
互相欣赏亦互相防备,张遮淡淡地看向谢危,一字一句道:
张遮:恭维之言不必再说。
张遮:张某,有一事想问谢大人。
张遮:谢大人往日从不介入朋党之争,深受圣上信任,可今日却屡次出手相助燕氏。
张遮:冠礼上所言更是令人生疑。
张遮:张遮斗胆,请谢少师解释。
谢危的眸中忽得划过一丝暗芒,他嘴角有些意味不明,可语气依旧平淡无奇:
谢危:解释什么?
他并不承认。
可张遮亦有备而来。
张遮:《礼记》中所言,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要行的乃是孝悌忠顺。
张遮:可方才在冠礼之上,少师大人唯独没有说…
张遮:为人臣,及其忠。
张遮:这是为何?
细微的差别,听出之人寥寥无几;直接质问之人,独张遮一人。
谢危面色不改,只佯装凝眉,叹声道:
谢危:许是谢某一时慌乱…
谢危:忘记说了吧。
可这个解释,张遮并不相信。
他蹙眉看向谢危,沉声道:
张遮:大人适才在大乱之下面不改色,实在不像慌乱之状。
张遮:或许,少师大人对燕氏的维护…另有缘由。
一语中的。
神探之名,倒当之无愧。
谢危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可最终,又都压了下去,平淡无波。
他没有承认亦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
谢危:张大人是君子,为大乾为正道。安知谢某不是同样之意?
谢危:不过,今日之事,还是多谢张大人。
谢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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