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张遮回到客堂时,只听得张语嫣的一句口信,未曾见其身影。
“我已无碍,四处走走,勿忧。”
张遮轻叹一口气,安坐于陈瀛身侧,并未起身寻她。
她去了何处,他亦有所猜测。
而谢危,亦心中有数。
他缓缓走向后院丹桂枯树下,果真在此处见到了张语嫣。
她靠在枯树上,轻抚着沙砾的树干。
也许答案,就在此处。
谢危疾步走近,眼眸中溢出些许动容,沉稳的声音中亦带了几分担忧:
谢危:语嫣娘子…
谢危:让你受惊了。
张语嫣缓缓回身,眉间虽凝着一抹愁,可却不显苦相。她扬起唇角,轻声说道:
张语嫣:居安,我没事。
张语嫣:只是担忧勇毅侯府…
她叹了一口气,并未再说下去。
势单力薄,无能为力。
徒增烦恼。
谢危想要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去。他缠绵地看向张语嫣,平和地说道:
谢危: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谢危:今日之祸…
谢危:安知不是来日之福?
点到为止,不必多言。
张语嫣的眼睛豁然亮起,闪闪发光,满是水雾般温和。
她忽得松了一口气,看向谢危的时候,带着满腔的情意。
滚烫又灼热。
张语嫣:居安,原来你早有成算。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欢喜,令人跃雀。
谢危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阳光,神情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声如温玉道:
谢危:你便如此信我?
张语嫣:当然!
张语嫣丝毫不曾犹疑,回答得竟有些斩钉截铁。谢危稍稍一愣,眼底涌出无尽的情愫,半晌,他才垂眸哑声道:
谢危:语嫣娘子…
谢危:谢某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突然的一句话,让张语嫣愣了几秒,她不知道他为何而感伤,只觉得心脏被突然揪了起来,疼痛弥散。
她蓦然走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水雾散开,可她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坚定:
张语嫣:不,你比我想的还要好。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那些不为人知的磨难,那些让他留下离魂症的过往,那些孤寂的岁月…他将自己塑造得很好,他是暗夜里的君子。
张语嫣的眼睛像含着无尽的情意,他们靠得那么近,仿佛气息都开始交融:
张语嫣:居安…
张语嫣:为我、为燕家、为公道,少有人能出尔右。
周围的一切突然都静了下来,唯有张语嫣的声音,轻轻柔柔地飘过他的耳朵,却又重重砸了下来。
佳人一语,重逾千斤。
顷刻间,世界开始倾覆,天旋地转,谢危的眸中只余一人。
心跳如鼓,浑身滚烫之时,不知为何,他竟伸手抚上她的眼尾。
她的眼睛,原来是琥珀色的。
粗粝的指腹划过张语嫣的眼角,她蓦然睁大眼睛,心跳声渐渐不受控制。
迷蒙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可直到呼吸平缓,谢危亦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他缱绻地停在她的眼尾处,若有若无地拂过碎发,沙哑着声音说道:
谢危:阿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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