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绰绰,沈琅身上的影子愈发黯淡。他缓缓走近薛远,沉声道:
沈琅:舅父,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剩下的那半封书信。
沈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薛远作揖行礼,朗声接旨。待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晦涩不明地瞥了一眼谢危,而后讥笑着离去。
谢危捏着手中的半封信,可直到最后,都只是留下一抹浅浅的印迹。
他的忍耐,亦非常人能及。
夜深人静之时,勇毅侯府的大门处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安宁。
薛烨高高在上,用圣旨压下了燕临的膝盖,可他永远无法压弯燕家的腰杆,亦永远无法压弯他们的风骨。
勇毅侯府世代忠良,清白世家。
不容污蔑。
可黑暗来临,燕家又能否避祸就福?
————
翌日清晨,勇毅侯府涉嫌勾结平南王逆党、被下旨圈禁一事传遍大街小巷,张语嫣惊得站立不稳,扶着木椅道:
张语嫣: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纵使如她这般的平民百姓,也知燕家护卫大乾数百年,居功甚伟,劳苦功高。
若说燕家与平南王勾结,只怕路边的小孩子都要轻嗤一声,笑那人满口谎言。
可这,竟是圣旨?
张语嫣连连摇头,沙哑着声音说道:
张语嫣:无凭无据,他们怎么…
“陷害忠良”
“狡兔死,良狗烹”
“为了争权夺利竟罔顾百姓”
未尽之言,都随着张语嫣的泪滑落。她想起张遮熬夜点灯处理公文,她想起燕夫人的温柔和燕家父子的舒朗,她还想起谢危的那一句“护住爱重之人”……
似乎一切,都将落空。
张遮默默为她递了一方帕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穿戴好官服,低语道:
张遮:阿姊,莫慌。
张遮:我会查清楚真相的。
他即将上朝,可还是不忘安抚感性的张语嫣,含泪的女子点了点头,缓缓接过帕子,止住啜泣道:
张语嫣:微之,我自是信你。
张语嫣:快去上朝吧。
张遮一步三回头,终于在开锁的前一刻赶到了宫中。他独自在高深的宫道中走着,思绪纷飞。
可不知何时,陈瀛凑到了他的身边,碎碎念道:
陈瀛: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下旨了?
陈瀛:我们刑部追查逆党这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受牵连?
陈瀛:真的是神仙打架,你我遭殃。
陈瀛:张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嘛。
陈瀛的唉声叹气唤回了张遮的思绪,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殿门,沉声道:
#张遮:张某只管查案。
#张遮:旁的事与我无关。
陈瀛:还查案?
陈瀛惊诧的声音有些刺耳,他收了收自己的音量,凑近说道:
陈瀛:没听圣上说啊,燕家之事归兴武卫管。
陈瀛:况且你今日好不容易得圣上传召,仕途有望,你就别再掺和这些事了。
张遮蓦然停下脚步,目光中是说不出的认真与坚定:
#张遮:那怎么能行?
#张遮:逆党追查已显端倪,现在交由旁人岂不是对案件不利!
八面玲珑的陈瀛自是知晓其中秘辛,他委婉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只换来张遮更加坚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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